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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歲年紀,面如冠玉,挑眉細目,五柳長髯,書卷氣要多過官僚氣。孔融先祭拜了,讀了一篇短小的祭文,然後歇了會兒,正打算離開。這時候該輪到是勳誦讀祭文了,他端著是儀手書的木版,在靈前愣了好一會兒,終於一咬牙,一跺腳,趁著孔融還沒出門,“嗚呼”一聲,開口吟唱道:

“幽室一已閉,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孔融一隻腳都踏出門外了,聽了這詩當場愣住,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突然雙手在胸前合攏了一握:“妙啊,好一個‘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是勳所念的,是半首陶淵明的《輓歌詩》,原詩一十八句,他給省了一多半兒,還把“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四句給縮成兩句。原因無他,前面他記不全了。

是勳前一世對國學是有一定涉獵的,尤喜詩詞歌賦,而詩歌當中,背得最多的就是曹操、曹植、陶潛、李白、蘇軾這幾個人的作品。從來不會抄詩不算是個好的穿越者,不會裁剪黏貼的穿越者也不算是個好的現代人。所以自打進了是家,他就琢磨著靠抄詩來揚名,可是抄誰的好呢?

曹操的?不行。曹操很多詩篇創作的年代都不確切,天知道他這時候有沒有已經做出來了。天知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是不是他少年時代所作,等老了才跑長江上把槊一橫,裝模作樣地吟出來?這時代可不敢抄襲了被當場擒獲還滿嘴噴道理,再說了,他敢跟曹操講道理嗎?

曹植的?也不保險。他實在不記得曹植是哪一年生人了。即便這時候曹植還是個小孩子,天曉得這孩子是不是天賦異秉,一落地就會做詩了呢?頂多也就《七步詩》抄起來沒負擔……要是撞了車,倒是可以去跟曹植掰扯,可萬一曹家老爹出來幫著撐腰……他還是不敢去跟曹操講道理啊!

李白尤其是蘇軾,距離漢末時間太久遠了,時代風格完全不同,就很難生搬硬套。難道要在這個時代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嗎?唱“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嗎(這個肯定最不靠譜)?這時代當道的是四言詩、五言詩,七言詩都剛開始流行,更別說詞了,誰能聽得懂那些宋代市井風味的詞彙啊!

最合適的只有一個陶潛陶淵明,東晉和漢末,詞彙用語變化不大,並且沒有五胡侵入汙染了中原音,聲調也基本協調,尤其是陶淵明那套審美格調很符合這時代腐朽士大夫的口味。中(三聲),咱就抄陶潛的!

可是抄詩就得爭取一炮而紅。這時代青樓業也不發達,不能學那些穿南北宋或者明朝的成功人士,你現在跟妓女面前吟詩,壓根兒就沒人理你——這時代不是豪門家養的女妓,大多沒啥文化,更不可能因此在士人當中傳唱起來。你就得在士人當中吟詩,還最好在個名士面前吟,最好在個懂詩愛詩的名士面前吟。

而孔融,無疑就是北海國內最好的靶子。象是儀這票豪族、官僚,還有鄭玄這類學者,平常就不見他們吟詩唱曲兒,一門心思全撲在政務或者學問上了,你跟他們面前詠歎得再牛逼也是對牛彈琴。原本最佳的標靶是曹操,只可惜曹操不在北海,這時候恐怕還在近千里外的廣陵郡招兵買馬哪。

這天也真是碰巧了,竟然在王家的靈堂裡撞見了孔融,此時不吟詩,要更待何時?也正好陶淵明有幾首《輓歌詩》,是勳也還記得半首幾句的,於是略加篡改,就拿出來販賣了。

他料得一點兒也不差,孔融身為“建安七子”之一,東漢末年的著名詩人,即便獨立於各自的時空,相隔著漫長的歲月,那跟陶淵明也必定心靈相通啊——咀嚼回味了一下以後,當即拍手叫好。而滿堂上的其他那些官僚、顯貴,包括是儀,全都大眼兒瞪小眼兒,完全品不出來這詩究竟好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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