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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丟入河中,忿然罵道:“一幫蠢貨,請飲臭水!”北大的另一位怪物辜鴻銘則與黃侃的做法不同,學生找他索要照片,刊於同學錄,他同樣感到生氣,說:“我不是娼妓者流,何用照片?你們要是不吝惜經費,何不鑄一座銅像作為紀念?”他這句話足可令阮囊羞澀的學生退避三舍。
黃侃和黃菊英婚後不多時,他轉到南京中央大學任教,在九華村自己建了一所房子,題曰“量守廬”,藏書滿屋,怡然自樂。他和校方有下雨不來、降雪不來、颳風不來之約,因此人稱他為“三不來教授”。每逢老天爺欲雨未雨、欲雪未雪時,學生便猜測黃侃會不會來上課,有人戲言“今天天氣黃不到”,往往是戲言成真。
中央大學規定師生進出校門要佩戴校徽,黃侃偏偏不戴。門衛見此公不戴校徽,要看他的名片,他說:“我本人就是名片,你把我拿去吧。”爭執中,校長出來調解、道歉才算了事。
有一次,上課鈴響了,學生坐滿了教室,等待老師上課。但黃侃卻安坐在教員休息室,沒有絲毫起身往教室走的意思。學生等了一會兒,見老師未到,趕緊報告了教務處。教務處職員知道黃侃名士脾氣發作了,馬上跑去請他上課,說:“上課時間到了,該上課了。”誰知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到了哦,錢還沒有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薪水,黃侃表示不滿。教務處趕快代他領了薪水,他才去教室上課。
一個雨天,其他教授穿膠鞋赴校,而黃侃卻穿一釘鞋。“釘鞋”又稱“木屐子”,即以桐油反覆油浸後的牛皮為鞋幫,厚木塊為鞋底,再釘上鐵釘防滑。這種釘鞋在鄉下走爛泥路極佳,而在城裡走水泥路就不太合適了。課後,天放晴,黃侃便換上便鞋,將釘鞋用報紙包上挾著出校門。新來的門衛不認識黃侃,見此公土氣,且攜帶一包東西,便上前盤問,並要檢查紙包。黃放下紙包而去,此後幾天一直未去上課。系主任見黃教授連續幾天未到校,以為生病,便登門探望。黃則閉口不言,系主任不知所以然,趕快報告校長。校長親自登門,再三詢問,黃才說:“學校貴在尊師,連教師的一雙釘鞋也要檢查,形同搜身,成何體統。是可忍,孰不可忍?”校長再三道歉,後又託眾多名流去勸說,也無濟於事。黃侃從此就與中央大學脫離關係。
私立中華大學聘黃侃為該校教授,黃侃是個拿乾薪的夥計,根本就不到學校去上課。學生就找校長陳時吵,說學校課表上列了黃季剛先生的課,為什麼這年把時間了,我們連他的人影都沒有見到?是不是學校沒有把錢給他?如果學校沒有把錢給他,那要退我們的學費,因為就是有鼎鼎有名的黃季剛先生給我們授課,我們才交這麼多的學費的。陳時說,我每個月是幾百塊現洋給他,哪沒給錢呢?沒有辦法陳時多次到黃季剛家中去做工作,請他去給學生上堂把課。黃侃上了課堂開口就罵:“你們是何等動物?非要我來上課?你們出去只管甩我的牌子,就說是我的學生,還怕沒得飯吃?看哪個不派你事做?”這就是他在中華大學上的唯一一次課。
1926年武昌高等師範改為國立武昌中山大學,黃季剛(黃侃)先生當代理校長,因其喜歡罵人,作風霸道,教育部正式委派石英先生來當校長。在石英先生第一天到任的校務會上,石英先生望著黃季剛先生,心裡想怎麼說黃季剛先生以前的工作呢?想了半天開口道:“聽說黃季剛先生治校方面比較專制……”話還沒有說完,黃季剛先生站起來說:“聽說石英的姆媽偷和尚。”石英當即斥他為什麼這麼無理,黃季剛先生說:“我聽說的。”他當即辭職,後來到南京去做教授了。
黃侃到中大教書,最初尚受尊敬,後來朱騮先做校長,朱任為國民黨機要,無暇顧及對他的禮貌,黃勃然大怒,說師道淪亡,一定要卷行李走人,國文系再三挽留不成,朱親自出面挽留也無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