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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端著南人的茶水,這種剛剛從湯菜之中分離出來的飲品,很高階。
沒有與宋庭官員家中一樣的大堂,而是一張桌子擺在中間的飯廳。
三兄弟相聚,雖然多多少少有些不合,卻兄弟情深,什麼事情,在男人心中,打一架摔一跤也就過了。
宗幹一邊喝酒一邊嘆息:“父皇身體日漸衰弱,恐怕……”
宗峻也低下頭顱,痛惜道:“要不是我作戰不利,攻不下居庸關,父皇也不會如此。若是四哥去,恐怕,父皇就不會這樣了。”宗弼善戰還在宗幹之上,更不要說宗峻了。
金兀朮卻沒有這麼想:“若是我去,攻下了那居庸關,恐怕父親不止一病不起,還會氣的吐血。”
金兀朮的聲音很淡然,但是宗幹宗峻都聽得出來平日對阿骨打甚是尊敬,從不違背的四哥兒產生了怨恨。卻不知為何。宗幹問道:“四弟,你這是為何。”(就像英語一樣,兄弟部分長幼,都是哥,這就是宋朝話,但是金國的文字語言中,有弟的存在)
大哥五弟都問了,金兀朮也不再獨自苦悶:“你們以為我找你們來,真的是喝喝酒而已?如今父親病入膏肓,我哪兒還喝得下去酒。”
作為老五,卻最受阿骨打器重的宗峻疑惑道:“四哥,你這是為何?既然不喝酒,找我們作甚,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金兀朮喝了茶,放下茶盞,看著大碗兒的酒,不由苦笑:“還記得兩年前攻打上京的時候,父親對我說,我雖然武功卓著,卻不適合當一國之主,以後他選好的人選我一定要輔佐,好好輔佐。”
宗幹宗峻都有可能作為國主,但是開國之初,總不比後來的勾心鬥角,因為三兄弟都是穿著褲衩,光著屁股,穿著獸皮圍裙跑遍了整個長白山的親兄弟。
宗幹當即表示:“父親讓誰當太子,甚至下一任皇帝,我絕無異議,全力輔佐。”
宗峻則是更直接:“既然四哥你不當,那就是大哥了,若是大哥當,我絕無異議,要我打仗我就穿上盔甲,要我歸隱,就在這柏樹林中給我一個莊子,足矣,只要我的後人能有一個好的前程,我宗峻對這一切都無所謂。”
金兀朮,知道兄弟情深,大哥五弟都會這樣想,卻不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們兩個還以為父皇會在我們之中選一個皇帝?”
宗幹一愣:“文治,我自認無匹,武功四弟你當然是當之無愧。若是文治武功同評,自然是五弟,加上五弟是笛子,唐括母后對我們都很好,我們之中誰做都沒有問題,難道是其他兄弟?若是其他兄弟,我也認了,卻不知誰受了父皇的青睞?”
金兀朮哈哈大笑:“其他兄弟?我們三哥都看不上眼,父皇會看其他兄弟?宗敏?打仗還行,宋人把他騙去買了都不知道,宗傑宗朝?只可惜二哥早年惹怒了父皇,不然我們也不用由此一談。”
金兀朮的二哥,就是完顏宗望,那個比兀朮評價還要高几分的人。宗望比起巔峰的兀朮可能差得很遠,但是正當金國開國之時,宗望便馳騁殺場斬殺無數遼軍了,1115年大敗遼軍就出自宗望手筆。
宗峻聽到這兒,終於聽出來了,阿骨打竟然不打算在他們兄弟中選一個皇帝,難道還要學中原南人數千年前的禪讓制度不成?隨即怒道:“到底是誰?”
金兀朮,今後也是大喝:“你難道不知道吳乞買老兒三天兩頭往父皇哪兒走吧?”
對,吳乞買老兒,金兀朮平日就是這麼叫的。就算遇到了,金兀朮也不會喊一句叔父。應為他不夠資格。
這就是草原,山林間的民族。對於兄弟情,遠比父子情,男女情看得重。要是吳乞買和金兀朮有一個人必須死,讓阿骨打選,那麼金兀朮必定是死的那個人。
金兀朮三人兄弟情深,阿骨打吳乞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