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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央平日看起來不著四六,對課業卻格外認真。入學三月有餘,對身、魂、道三法更是有了新的理解。倒是桑桑不得法門,修習困苦得緊。
兩人在宿舍伏案溫習今日重月所授魂修,桑桑一對鹿眼裡盛滿了困頓。
她原本自高原而來,修習只需在自然之中順勢而為,並沒有過多的形式方法,如今又是要學習人族文字,又是要領悟方法,自是有些困難的。
“都是做妖的,央央你怎麼偏學得進去呢?”桑桑一邊啃著筆頭,一邊偏頭看向一旁的綠央,甚是疑惑。
修道之人皆知,妖族修習天分自始便比人族多的。無他,修道自然,妖族生於自然長於自然,對道法自是比人族先踏入半隻腳的,相比人間,世俗雜念少,修習起來也無甚阻礙。
但也正是因這,妖族對於人世間的各種貪、嗔、痴、情與愛、人情與因果,理解偏偏不如人族,倒是造成如今仙門強者多為人族的局面。不過妖族修道,多也只求個強健自身,也無甚在意罷了。
妖族之中,獸妖天賦又多高於植物系。遂桑桑有這般疑惑也無甚奇怪。
聽及桑桑的疑問,綠央摩挲著左手臂,摸著幾道坑窪之處便不自覺地想起在蒼坪的那幽暗潮溼的洞穴來。臉色罕見地黑了一瞬,旋即恢復正常,笑著回應桑桑,依然是那副明媚模樣。
“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呢,什麼刮樹皮啊、砍樹枝啊……”
見綠央正兒八經掰著手指頭數起過往的苦楚來,桑桑心下便知這綠糰子又是在戲耍自己。
“臭央央,你又在取笑我。”
“哈哈哈,沒有沒有。”綠央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小鹿臉。
桑桑卻仍是一副愁眉苦臉:“還有三日便是試煉了,這要是通不過……唉……”
綠央自是知道這試煉的重要性。
重燼門一向嚴苛,透過九千級階梯只能算是入門,而這入學三月後的初試煉才是給新入門弟子的真實考驗。
初試煉由三門主持和宗主共同設定,多以降服邪祟、考驗基礎法力和謀略為主。雖然中高階修習者回頭看這場初試煉多半都要嗤笑的程度,但對於這些剛入門的小孩來說,卻仍是頗有難度。一則這百餘年間世間多太平,莫說邪祟,小輩們平時可能連一隻可惡點的妖怪或惡人都未曾見過;二則,這試煉也考察各位的協作和策略能力,箇中事情如何發生還真難說。
所有初入學者,皆需透過這項試煉,才算真正的重燼門修習者,反之,則只能自行下山了。
思考一番,綠央算是想到了一個法子,道:“別慌,我帶你去找風羲,叫她指點一二,這三天說不定還能補上些空缺。”
說著便拉上桑桑出門,往溪對岸的方向而去。
自那晚“酒”後醉話連篇,綠央雖時不時要去找風羲撩騷幾句,倒不太敢那樣胡言亂語了。她只是用自己腦子受了那瓊液的蠱惑,一時不清醒來勸慰自己,每次見了風羲也要默默告誡自己不要受美色迷惑,別再說出什麼胡話來。好在那晚的事風羲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他們妖族真性情,愛開些小孩玩笑罷了。
兩人不屬於一堂,課業不一定能對上時間。綠央便時常以樹葉化做紙鳶,傳點今日碎碎念,飛往溪對岸去“騷擾”一番。她時不時還要過過嘴癮,在寫給風羲的的紙鳶中,叫上幾聲“好姐姐”來求得些許課業指導。幾月下來,連風羲的同屋都時常調侃:“風羲,你那樹妖小妹妹,今日又寫了何種趣事啊。”
走過木橋,往左三十步,從白梅小路穿過,便到了風羲的住處。雖目送過風羲幾次,但這也是綠央第一次來。一來兩人初入學,學業都算不得輕鬆;二來,綠央素來雖看著大大咧咧,其實並不愛主動結交什麼朋友,除了書筠和桑桑,也就一個風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