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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著哈欠,看見他在脫衣服,臉有些紅。他抱住我,輕輕地吻,淺嘗輒止,像最柔軟的海風。他摟過我的腰,輕聲說:&ldo;折騰了大半夜,睡吧。&rdo;我點頭,不由自主放鬆下來,伸手抱住他,溫暖,充實,可靠,無法言說的感動與滿足。不一會兒,聽見均勻的呼吸聲。他一定累壞了,可是半夜還是偷偷來看我。被這樣一個人如此珍重呵護,真是奢侈幸福。我偎著他的胸膛,尋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在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中安然入夢。
一大早醒來,神清氣慡,精神百倍。好久沒有睡得這麼痛快淋漓了。我一動,他跟著醒來,慵懶地對我說&ldo;早&rdo;,聲音又喑又啞。我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怦然心動;還有下巴上新冒出來的青色胡碴,覺得十分有趣,湊上去吻他。不怎麼有技巧,覺得扎得癢。他笑罵我不規矩,一把將我推倒,纏綿熱烈的吻雨點般落下來,唇舌像火。鼻頭蹭著鼻頭,四目相對,眼中只有彼此的倒影。呼吸漸漸粗重。他才真是不規矩呢,手伸到腰間,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扯開睡衣的帶子,從背後滑進來。一陣蘇麻,身體因為異常敏感,還不太能接受他的撫摩。我努力呼吸,不懷好意地笑,輕輕咬他下巴,伸出舌頭吻他喉結。他乾脆扯掉礙事的衣服,手指移到胸前,然後停住了。
他手指在胸前的疤痕上流連不去,低下頭誘哄我:&ldo;乖,怎麼回事?&rdo;聲音裡滿是濃情蜜意。我翻個身,想爬起來。他不讓,扯得我倒在他身上。我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ldo;穿衣服啦。&rdo;將睡衣撿起來穿好,呈大字倒在床上,眯著眼說:&ldo;小時候從樓上滾下來留下的傷疤。&rdo;他居然打我,太可恨了!他瞪著我說:&ldo;林艾,你又不乖了吧?&rdo;我把衣服扔給他,罵:&ldo;暴露狂!還不快穿上!&rdo;
他笑笑,裸著上身抱住我,手指伸進來,仍舊在左胸前徘徊不去,問:&ldo;刀傷?差點就傷到心臟了吧?&rdo;我知瞞他不過,點頭:&ldo;是啊,好長一把刀,小命差點就玩完了!&rdo;他下巴蹭著我頭髮,問:&ldo;疼不疼?害不害怕?&rdo;我搖頭,反手抱住他:&ldo;不知道。等我有意識,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rdo;他扳過我的臉,牢牢地看著我,眼神那麼深邃,彷彿要將我吸進去,催眠般問:&ldo;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因為周處?&rdo;我不能抵擋他這種魔力,乖乖點頭。
他沒再說話。我主動投降:&ldo;好了,好了,都是以前的事。現在不是還活著嘛,禍害遺千年,死不了。&rdo;他吻我的頭髮,感覺得到滿滿的憐惜。我忽然幸福得想落淚,只為這一刻,亦足矣。我靠在他肩上,將心底最後一扇緊閉的大門向他敞開。&ldo;那個時候跟著周處,什麼都不怕,囂張得很。從來沒有想過將來的事,活一天是一天,什麼事都不大在乎。玩世不恭地說,一覺醒過來,一天過去了;一覺醒不過來,一生過去了;死了就算了,沒什麼大不了。&rdo;
&ldo;那時候日子過得真是糜爛腐敗,性子陰晴不定,脾氣暴躁。有一人不知好歹調戲我,我一時發狠,手下得重了,將他右手給廢了。本來沒什麼事,法律上還有正當防衛呢。沒想到他是另外一地頭蛇虎哥的弟弟,所以不肯放過我,要我還他一隻手。那時候鬧得很大,我都嚇得不敢出門。不過這事讓周處擺平了,卻留下了禍根,弄得人人都知道我成了周處的軟肋。&rdo;
&ldo;一山不容二虎。周處勢力漸漸坐大,和虎哥有了衝突。虎哥眼看勢力不保,怒極攻心,將矛頭瞄準了我。那天周處從雲南迴來,我去接他。司機去取車,我讓阿平去附近的超市買冷飲。一個人站在街道邊,突然被兩個人挾持,刀尖抵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