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犒勞大家,還說,頭兒想得真周到,就是貨差了點,要是巴西貨就好了。這些事情發生在十年前,魯教授剛調到第一大學的頭一個星期裡,來時他帶了三個風姿綽約的精神病老婆(都是前妻),X樓的人開始都很喜歡他,以為他是個色鬼加大笨蛋。然後就開始討厭他了,原
因除了他製造的噪音,還有就是他太聰明瞭。他沒來之前,進出X樓的人,都有那麼一點成就感,因為大家都
是高階知識分子,雖然沒做出多大成就,但畢竟有很多知識是他們懂,而芸芸眾生不懂的。但魯教授一來,就顯得大家一無是處了,雖然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的知識,但對社會的貢獻比一套百科全書也大不了多少,而一套百科全書不過區區幾千塊錢的價值。但大家又不敢恨他,怕把自己氣壞了,就採取駝鳥政策,裝著不知道有這個人。所以該頭兒要是想請大家來做證,那他就想錯了。
聽出是自己的聲音,教授也不怕,就算頭兒把全樓的人都招來做證,教授也不怕。魯教授會面不改色振振有辭地說:“不錯,呼嚕是我打的,但我沒睡覺,因為我在從事非意識工作,和宰予晝寢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碼事。”眾所周知,宰予是孔子的門生,因為白天睡覺捱了老師的罵而成名的史上第一人,當然他能成名,還要感謝罵他的人,如果不是捱了孔聖人的罵,換成一般的人來罵,鬼曉得他。就像我,因為晝寢被父母罵過,被老師罵過被頭兒罵過,被罵了二十多年也沒有成名。現在三十大幾了父母也不好意思開口了,坐在家裡自謀生路也沒頭兒了,但白天還是睡不到安穩覺,因為還有一個老婆管著呢,她正在變成一個集所有曾經壓迫過我的人為一體的怪物。
關於非意識工作,魯教授是這樣解釋的:“每當遇到意識克服不了的障礙時,我就換一種方式繼續思維,也就是你們認為的睡覺。但我的腦子在工作:沉睡的潛意識、前意識、無意識因為意識的消失而甦醒,以各種古怪的模樣進入我的思維空間,繼續克服意識克服不了的障礙。”魯教授的話要我來講就兩個字,做夢,做夢就是魯教授的非意識工作,換句話說,魯教授對待工作就像對情人一樣:朝思暮想。後一種說法比較煽情,要是頭兒也這麼想,會感動的。但頭兒要是這麼好哄就當不成頭兒了,要想讓頭兒相信你的話,只有拿出成績來用事實說話才管用,這是頭兒們的思維定式,因為頭兒就是靠成績好才當上頭兒的。但這也難不到魯教授,他就是因為交得出成績來才這麼牛,才敢不把頭兒放在眼裡的。但魯教授和我遇到過的其他牛人都不同,那種人都是仗著有點本事,不僅不把頭兒放在眼裡了,也不好好工作,要想他好好工作,除非頭兒每個月多開他二百塊,這種牛說到底還是頭兒捨不得花錢,情願受牛人的氣,讓他牛他才牛得起來,給點待遇,他馬上就不牛了。說過別人也來說說自己,我現在只有一個頭兒就是我老婆,我沒什麼本事(按她的話說,沒什麼吊本事),連裝根日光燈都要頭兒親自動手,也就牛不起來了,她也就不用受我的氣了,還經常把氣給我受,除非碰到這種情況,我已經洩了,頭兒還意尤未盡。這時就可以小小的牛她一把了,換句話說,提點待遇上的要求讓頭兒考慮考慮了,不考慮,有吊本事也不露。但我的要求不是錢也不是其他物質上的,都在一口鍋裡吃,一張床上睡,你的我的也分不清,要到手也沒什麼屁用。我要的是頭兒能在精神上多關心我一下,而且要求也不高,我老婆是跳芭蕾的,只要她跳一段給我欣賞一下就行,至於是《小天鵝》還是《胡桃夾子》,隨她的便,只要在經典之中揉進鋼管舞的元素就行,因為頭兒不跳鋼管舞我就鋼不起來,怎麼服從指揮呢?就算是對頭兒的刁難也是為了她著想嘛。而且我老婆不到萬不得已,放不下頭兒的架子,明知我想看流行的偏要跳經典的給我欣賞,不在這個時候牛她,什麼時候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