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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看見她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自若地朝她行了一禮,笑著對她道:「姑娘可還記得,四年前,煙陽鎮?」
孫滿滿眸光一動,她只隨她爹下過一次山,那唯一的一次,便是在四年前,煙陽鎮。
她爹跟她說過,這天下看似太平,但在遠離皇城的邊境,一直遭受著鄰國的侵擾。煙陽便是晟朝的一個邊陲小鎮,和西犁國就隔著一條姑墨河。每年入冬,姑墨河上萬裡冰封,西犁人踏冰而來,在煙陽鎮內燒殺搶掠,戍守煙陽邊境的將士也不知犧牲了多少。
不少人因此家破人亡,要麼遠走他鄉,要麼落草為寇,專門搶劫往來於煙陽的商隊。
趙培也是這麼當上土匪的,只不過他當土匪一年以來,第一次遇到了來管閒事的人。
他微微仰著下巴,打量面前的一男一女。男人大概三十歲出頭,一襲青灰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把長刀,看上去像是江湖中人。他身邊的女孩兒才將將到他胸口,腰間也別著一把長刀,和他的眉眼有七分相似,應是他的女兒。
孫滿滿這一年才十四歲,十四歲的姑娘初初長成,面容姣好,身姿娉婷。她抬眸看著趙培,嘴角彎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偏要當土匪?」
趙培見她生得好看,本還生了絲旖旎的想法,現在聽她這麼說,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他今年雖然也才剛滿十六歲,但眼前這個小妮子,一看就比他還小,一個比自己小的丫頭,憑什麼來教訓自己?
他冷笑了一聲,皺著眉頭對她道:「你一個丫頭又懂什麼?你也就只會說幾句大道理。」
孫滿滿也不惱,仍是看著他,似笑非笑,似嘲非嘲:「要說不懂我還真有一點不懂,這一帶的土匪流寇,多是因西犁的侵擾家破人亡,流落為匪,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欺負的你們,你們就去欺負回來,在這裡搶劫自己的同胞算什麼好漢?真有能耐的話,為何不敢去參軍,上陣殺敵?恕我直言,只會在這裡逞英雄,欺負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就是懦夫的行徑。」
「你!」趙培被她一番話羞辱得面紅耳赤,卻又無從反駁。他們仗著人多和地形熟悉的優勢,搶搶路過的商隊還是不在話下,但西犁軍不一樣,他們訓練有素人高馬大,在西犁軍面前,他們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大概是被人說中了痛腳,趙培惱羞成怒,直接揮刀攻了過去。
孫滿滿只輕輕往旁邊一側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趙培簡單粗暴的直線攻擊。她側過頭,對著趙培一笑:「哎呀,真遺憾,沒打中。」
「……」趙培氣得咬緊牙關,今天他不把這個小丫頭打得哇哇大哭,他就不姓趙!他再次舉起刀,衝過去,孫滿滿依舊靈巧地躲了開去。她一直沒有還手,只左右閃躲,但饒是這樣,也夠趙培受的。
他的體力沒過多久便被消耗得差不多,手裡的刀也越來越沉。他停下來喘著氣,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墜。趙培心裡十分不甘,這麼多次進攻,他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孫滿滿見他不動了,自己也停了下來。和方才相比,她似乎連頭髮絲都沒有亂一根。她氣定神閒地站在趙培對面,嘴角微翹,眼裡掛著一抹略顯挑釁的笑。
這一刻趙培忽然明白了,她不過是在戲耍於他。
這讓他的怒火再次燒了起來,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打算舉起刀時,被身旁的人攔了下來:「夠了,趙培,你不是她的對手。」
是顧清之,他最好的兄弟。
他緊皺著眉頭,看著顧清之。他說的話從來沒有錯過,但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承認。
從四年前的思緒中抽回神,趙培做夢也沒想到今日會和那小丫頭在潼川的大街上狹路相逢。顧清之看著身旁的趙培,也憶起了他們第一次遇到孫滿滿時的情景。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