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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川再次握上我的手,引著我去觸碰自己。
恍惚中,我彷彿又回到了大一那年。摩川初進獵弓社,見我射箭不得要領,從後面靠過來,手把手地教我。
五指環住握把,拇指與下方的魚際肌發力,穩定地推弓。手臂因為維持一個動作太久而顫抖,摩川托住我的手,像一個牢固的支架,支撐我,也困住我。
射箭的是我,但掌控一切的是他。
很快,那根弦繃到極致,他卻不允許我鬆開。他要我一直維持那個狀態,他要我清楚地感受到指下弓弦的硬度。
閉著眼,我輕輕擰眉,喉間發出不滿地含糊音節。
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握住我的手驟然鬆開,耳邊響起熟悉的指令。
「射。」
條件反射般,長箭從指尖疾射而出,以白虹貫日之勢正中牆壁。
弓弦震顫著恢復原樣,手臂酸軟地垂下,我再也支撐不住,靠著牆脫力滑坐下來。
剛剛我承認我有裝的成分,但現在,我是真的腦子一團漿糊,轉不過來了。
胸膛劇烈起伏著,我仰頭望著摩川,終於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
不甘、怨恨、悵然……闇昧的光線下,他不再需要掩藏,終於能夠徹底表露自己的情感。
然而也只是很短的時間。短暫的失控後,他閉上眼,深深呼吸,再睜開眼時,眼裡已經清明一片。
從懷裡掏出一塊藍色的帕子,他垂眼一根根擦乾淨自己的手指,以確保不留下一點屬於我的東西。
「你為什麼要去厝巖崧?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我愣愣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一如之前所有的疑問,他也不需要我的解答。在我面前站了會兒,這次甚至沒有將我扶到床上,他就這麼把我扔在玄關處,自己一個人走了。
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酒勁兒上頭,加上一些預料之外的體力流失,我靠著牆,睏意席捲,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輛消防救援車飛馳著駛過小區外的街道,我猛然驚醒,身上熱意已經完全消退,大腦也開始慢不知道多少拍的運作起來。
我踉蹌著跑去開燈,從模糊地感覺到手上有點不對,到清楚地看到手心裡黏糊的東西,只需要一個亮燈的時間。
「操……」我瞪著手心,簡直匪夷所思。
不是夢……
我轉進洗手間,將手伸到龍頭下一點點沖洗乾淨。
抬頭看向鏡子,鏡子裡的男人雙目微微泛紅,臉色蒼白,渾身充斥著醉酒後的憔悴,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
整個將頭塞到水柱下,水越冷,我腦子越清醒。
雙手揉搓著面孔,我再次抬頭,鏡子裡的男人頭上、臉上全是不斷滴落的水珠,臉上的笑容卻更大了。
「……真的不是夢。」
現下我要是還覺得摩川對我只是單純的恐同,那我真的可以去看看腦子了。
就算是恐同,也一定他媽是個深櫃,哪個恐同的會趁另一個男人喝醉酒的時候又是攪舌頭又是玩控射啊?我完全忽略了自己先開始騷擾對方這一點。
我就知道他並非對我無動於衷,只是……回憶起摩川臨走前說的那兩句話,那應該也是他壓抑許久的心聲。
他是層祿族的言官,是山君的頻伽,是黎央的父親,是賀南鳶的舅舅……唯獨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的出現除了擾亂他的修行,讓他受盡煎熬折磨,不會讓這件事有任何改變。
唇邊的笑一點點落下,變得苦澀。
我上輩子是炸了太陽系嗎?這輩子不僅投胎成同性戀,還投胎成只鍾意一個人的同性戀。
情敵是人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