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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裡風聲尖銳呼嘯,車輛駛過的聲音從很遠地方傳來。
冬天的晚上人人躲在溫暖的被窩裡,幾乎沒人出來瞎溜達。
謝淮樓僵硬地站在路燈下,大腦一片空白,很久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明明下午還在講龜兒子的笑話,為什麼晚上他就被“掃地出門”了。
他彷彿孤身在黑暗中朝著一束微光走了很久很久,跋涉過泥濘的河灘抵禦過瓢潑的暴雨,走了九萬里、走了九千年。
他問光,光不說話。
可是他的心裡有人在說,你沒到達光芒之下,是因為你還不夠努力,你要繼續走呀,繼續加油啊,你看——光就在那裡。
於是他又再次前行,行過嚴寒冰原的雙腳僵死麻木,爬過荊棘叢的雙手鮮血淋漓,無法再行走,也無法再爬行,直至死亡降臨,黑暗中的光芒依然離他那麼遙遠。
嗡嗡嗡——
風衣口袋裡的手機響動,謝淮樓立刻掏出,一看是奶奶。
“喂!老二啊。”
“奶奶……”
“奶奶有個好訊息,你大哥聽說你特意買了一隻貓去賄賂你大嫂,心裡美得不行,晚上就讓人把貓接軍隊去了,他鬆口說不怪你闖禍了,你一會兒給他回個電話啊,嘖,小兔崽子長大了,知道買禮物哄人了。”
“果然有媳婦就不一樣了,奶奶也不是不理你,是你爺爺和爸爸都說讓你出去歷練歷練也好,長個記性,畢竟現在有媳婦兒了,不能再犯混了。”
“家裡其實很滿意你找的這個媳婦兒,你大嫂說人家姑娘做學術很厲害,年紀輕輕就在清華當副教授,她爺爺奶奶在非典期間還是烈士,我們臉上很有光啊,正好你爺爺快過生日了,你個兔崽子就借坡下驢,把媳婦兒帶回來吧。”
“奶奶……”
謝淮樓喘息了兩聲,痛苦道。
“我……我……我沒有媳婦兒了。”
“啊?”
電話那頭只沉默了兩秒,緊接著老人家瘋狂咆哮道。
“你你你你真和你哥一個德行!人家姑娘造大孽了惹上你這麼個渾蛋玩意兒,狗改不了吃屎!”
電話猝然結束通話,謝淮樓舉著手機,表情迷茫,有點手足無措。
他懷裡抱著穿著毛衣的烏龜,腿邊擱著行李箱,慢慢回身仰起頭,只見五樓視窗一盞燈熄滅,一盞燈又亮了起來——那是陽臺和書房。
……她果然繼續工作。
謝淮樓收起手機,笑了笑自己,把龜兒子放地上,掛上了遛狗繩。
“她不懂你的心,假裝冷靜,她不懂愛情把它遊戲……”
他小聲哼著歌,走向衚衕外,腳步輕快,就像扔掉了某個沉重的包袱。
睡一宿覺,明天天不怕地不怕的謝二少就又殺回來了。
呵呵,老婆,老婆餅能吃,老婆是什麼?
哼,女人就是一次性內褲,誰穿兩次。
嗨呀,大丈夫頂天立地,愛情?真他媽庸俗!
“她不懂表明相愛這件事,除了對不起就只剩嘆息……”
歌越唱唱跑調,謝淮樓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牽著小烏龜,一人一龜的影子被路燈拉得斜長。
初冬的夜晚寒風刺骨,麻雀從地面飛上牆頭,風捲過枯葉刮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呼呼——
幽深衚衕彎彎曲曲通向深沉的黑暗,破舊路燈電路錯亂,倏然閃爍兩下,緊接著一切如常。
彷彿沒有人來過,也沒有人離開。
樓上書房內,宋春庭坐在辦公桌後,開啟電腦,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日和謝絕見面的情形。
……
從清華東門回家步行要十分鐘,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