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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薇來不及說更多,辛星已經走了出去。梁曉燕聽到兩人要去酒吧,什麼也沒問,在她們身後快速關上大門,很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
「別忙,別忙。」鬱薇拉住辛星,把她往西邊帶,「現在才一點多,酒吧晚上七點才開場呢。你先來我家坐一會兒,等我給你拿條皮帶。」
說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郭家大門,又道:「梁阿姨怎麼了?」
「怎麼了?」
「不知道,就……感覺怪怪的。」
她心思細膩,善於察言觀色,對於氣氛氣場這類微妙的東西,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在後媽手裡錘鍊出來的。梁曉燕雖然和以往一樣熱情親切,但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想笑還逼著自己笑,是挺怪。」辛星證實了她的第六感。
鬱薇吃驚:「你倆吵架了?」
「沒有。」
油亂頭髮汗餿味兒,稍微靠近點辛星的人都能感知到,更別提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扮了。鬱薇心裡隱隱有感,郭欣能這副形象出門,就是不對勁所在。
那可是她暗中羨慕的繼母模範,向來把「我們家欣欣」掛在嘴邊。從小到大,鬱薇只要去郭家玩,看到的都是梁阿姨對郭欣噓寒問暖有求必應,盡心操持她的吃穿用,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甚至能做到給十六歲的郭欣穿鞋繫鞋帶這種程度。
郭欣改口叫媽很多年了,鬱薇不止一次感嘆,你媽對你真好,少女時期的郭欣總說,是好。後來長大了抱怨過梁曉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脾氣比以前壞得多。鬱薇勸她,把你當親閨女才不見外,想想我家那位吧。郭欣便嘻嘻笑著說,也對,算一算她該更年期了,我不跟她計較。
大學畢業後郭欣沒找工作,郭家夫妻心甘情願養著她,供給她充足的零花錢,梁曉燕從來沒在外說過繼女一句不好,倒是經常唸叨郭大寶不愛念書,比不上姐姐聰明之類的話。這些事兒桐花街老鄰居沒有不知道的,提到梁曉燕,誰都得誇一句好後媽。
只有自家後媽不屑一顧,背地裡詆毀梁阿姨假惺惺做表面功夫。鬱薇心想人家能堅持做十幾年表面功夫,假的也成真的了,您倒是夠真實,在外在家一樣刻薄。
可是,這樣好的梁阿姨,今天對郭欣沒操一點心,任由她髒兮兮的走出家門。而且在郭家那十幾分鐘裡,她只同郭欣說了半句話,兩人間氣場說不出的彆扭,這是在鬱薇認知中沒出現過的狀況。
其實近幾年,她和郭欣的聯絡沒有少時密切了,各自上學,各有各忙,偶爾在社交軟體上聊聊,能坐下來交換心事的時候少之又少。真正對這位發小重啟關心,正是今年得知她不幸生病了之後。
長久地照顧一個病人多難,鬱薇比誰都有發言權,最難的不是日常護理,是應對病人的心理問題。她爸都不知鬧過多少次自殺,說過多少喪言喪語,鬱薇心裡再痛苦也還得笑著疏導他,鼓勵他,從不敢將負能量在他面前表露半分。想到繼母也得承受這一切,她總是能稍微原諒些她往日的苛待。
而郭欣恰恰是得了心理病。這倆月鬱薇沒少聽隔壁的吵鬧摔打,夜半哭聲,每個人的日子恐怕都不好過。
她看了辛星一眼,話不敢說太重:「其實有不開心,能吵出來也不錯,憋在心裡才不好。」
這句話在辛星聽來並無意義,便沒接下去,她看著鬱家牆頭上伸展出來的一簇紅彤彤的花朵,問道:「人死了之後,什麼時候做追悼會?」
鬱家和郭家一牆之隔,同樣的平房,院牆長度卻比郭家短一半。說話間即到,鬱薇已經掏出了鑰匙,聞言手指猛地一抖:「為什麼問這個?」
「隨便問問。」推算一下劇情發展節點,幾處有趣的橋段想親眼見識見識。
鬱薇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柔聲道:「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