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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生活在爺爺偏癱半年多後變得像往常一般,爺爺不打針了,爸爸秋天宋向文開學之後帶著爺爺去了青市的大醫院,在大醫院裡面做了全套的檢查,還住了兩天院,依舊是奶奶在那邊陪床。大醫院的專家告訴爸爸,爺爺自從生病偏癱之後打的針吃的藥太多了,已經把身體打的吃的疲了,也就是再打再吃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醫生的建議是停了算了,等到實在受不了了,再偶爾的打兩針或者吃點止痛藥,可不敢把藥和針當成一日三餐。對於爺爺來說,這也許是個壞訊息,原來吃藥打針的時候,雖然說效果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有那股子藥勁,身上的疼痛還是可以承受的,看看電視抽抽菸,轉移一下注意力就好了,但是如果突然一下子停了,還不知道開始的幾天多難熬。對於宋召華來說,是個兩難的選擇,宋召華承認,自己的爹孃對待自己並不太好,養育之恩他是牢記於心的,但是他也看到了爹孃對於兩個閨女的偏袒和對自家妻女的欺負,停掉每天都吃的藥,父親一定每天喊疼,每天唉聲嘆氣,現在父親嘆氣的聲音算是練出來了,在自家的屋子裡面都能聽到,沉重的一聲。但換個角度,這也能給自己家裡節省出很多的錢,能給孩子買更多的文具,更多的新衣服,能讓家裡人吃的好點,也不用再聽劉二姐的唸叨。
事情的發展真的按照了宋召華的預想,回到家之後,他跟村裡的診所說暫時不用上門打針了。宋立典真的還直說疼,偏癱了,嘴也好像不靈光了,吐字不清,像是大舌頭一樣,宋向文跟著爸爸去爺爺家的時候,看到爺爺坐在炕沿上,右手扶著桌子,左手在空中比劃著,有時候還使勁拍拍自己的胸膛,嘴裡面含糊不清,說著“哎呦,受老罪了,真是,真是到時候了。”宋召華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了一樣,父親這是在幹什麼,這不是在打自己嗎,那握不起來的巴掌在空中比劃的時候,就像是在向著老宋家的列祖列宗告狀呢,向著天上的老祖宗們說“看看我家出了個不孝兒子,我都癱在炕上了,不給他爹買藥,不給他爹打針,就要活活讓他爹受罪,活活讓他爹受罪受死!”那一下下打在自己胸膛上的巴掌,就是在拷打自己,拷打自己為什麼會教育這麼個不孝順的兒子,為什麼沒在兒子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他,為什麼自己幹了一輩子活養活了這麼多孩子卻對自己不管不顧。宋召華的臉上陰雲密佈,他張開嘴,跟坐在炕沿上的宋立典說“中了中了,你要幹什麼,醫生說不敢打針了不敢吃那麼多藥,吃多了不是更受罪,你先躺下休息休息,那不是有止痛藥,你要是實在受不了了,你再讓俺娘給你弄上兩片吃。”宋召華就像被被貓發現的老鼠一般,走又挪不開腳,不走就更難受了,宋向文能感覺得到這種氣氛是不好的,他不喜歡這種氣氛,他出了門要回自己家,宋召華就跟在兒子身後,好像宋向文救了自己。
暫別了藥物的爺爺,忍受起來那種並不算得上鑽心但是時刻都在的疼痛時心力憔悴,宋向文隔幾天去爺爺奶奶家看看玩玩的時候就能夠看的到,爺爺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老去的速度,比他記事兒以來都要快。大多時間,爺爺雙目無神,也不抽菸了,爺爺健康的時候,是種過菸葉子的,那個時候在果園的果樹下面,用小鋤頭松一塊小片土地,爺爺就把種子撒上,等到葉子碩大,摘下來,拿到家裡,就放在小院子裡面曬乾。爺爺趕大集的時候,就從大集上買來厚厚一沓捲菸用的捲菸紙,把曬乾的葉子磨碎,放在鐵盒子裡面,抽菸的時候,要麼就放在煙桿裡面,要麼就捲起來。爺爺病倒了之後,果園裡面就沒有種過菸葉子,爺爺把他自己原來種的葉子抽完了,就讓奶奶上街給他買菸抽,最便宜的,現在,爺爺不抽菸了。不抽菸了,屋子裡面發黴的味道就更加濃了,頂的人眼眶子發酸,爺爺整天待在裡面,也不知道會不會也是這種感覺。奶奶跟宋向文說“恁爺爺現在下不來炕,你沒事的話就來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