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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槿偎著芷蘭,連連搖頭:「我沒事,只是想到這深宮中,如今就只剩下你我,突然感到傷感罷了。」
芷蘭釋然地拍著她的背,輕聲笑著勸道:「太醫都道孕期婦人情緒不定,如今你怎麼比我還悲春傷秋,怪讓人笑話的。」
連槿壓了壓心底翻湧的情緒,將湧上咽喉的話語,重新嚥下,或許不讓她知道那些所謂的真相,對她對孩子更好。
她抬起頭,抹了抹眼角的淚意,勉強笑道:「怕是最近累著了。陛下時睡時醒上不得朝堂,少不得我這個傳話的來往於前後朝,倒真是挺累的。」
「也就你有能耐,能鎮住那群朝臣。」芷蘭掩嘴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話說回來,這外頭烽火連天的,也不知何事才是個頭。聽宮人說,西越軍隊此時離鄴京不足百里,隨時有城破的危險。若是真攻來,我倒是生死無畏,只是擔心這孩子……」說著,芷蘭的目光仿若無意地瞟了瞟連槿,露出滿臉的慼慼之色。
連槿寬慰般的握住芷蘭的手:「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動你和孩子半分的。」
芷蘭不由得朝連槿傾了傾,怯怯道:「你這般篤定堅信,可他們縱是能放過我,又如何能容下我腹中的孩兒?」
「你無須憂慮,他不是濫殺之人。」連槿的目光漸漸移向屋外凋敝的草木,卻又像是落在了更遠處,飄渺而虛無,「他只是來取回他應得的東西,僅此而已。」
芷蘭若有所思的視線凝在連槿的面容上,半晌嘴角才微微滑落一絲喟然:「有你這般說,我便安心了。」
大晟疲於南北兩線作戰,兵力消耗殆盡,加之西越軍隊攻勢甚猛,不日就兵臨鄴京城下。
鄴京城中眾人皆閉門不出,而一些見風使舵的高門士族,更是早早便與西越暗通款曲,令第一道城門不足半日便被攻破。
隨著數道城門盡數被西越拿下,氣勢如虹的大軍直逼禁宮。雖有十萬禁衛軍的抵抗,依舊無法力挽頹勢。而天子猶在昭陽殿中昏迷不醒,宮人皆是惶惶不安,不少趁亂逃離出宮。連福海都臉色煞白,整日徘徊在御榻前,懷中揣著剪子,做好了隨主而去的準備。
闔宮中,唯有連槿與芷蘭作息如常。連槿面上沉靜,可心中仍是不禁為祁珣擔心。雖然心知,這千里戰場他都無礙地闖了過來,這區區鄴京自然難不住他,但若是個流矢暗箭……
就在連槿在房中踱步,竭力令自己的心靜下來,衛崢突然從天而降,直接開口:「可需我去打探殿下訊息?」
連槿一窘,自認為情緒掩藏得很好,卻不料竟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不禁尷尬地支吾道:「你若方便,方便……能幫上他些許的話,自然是好的……」
衛崢的眼梢罕見地微微彎起,透著著絲絲暖意:「我自會將殿下無恙帶來,你放心。」
「我才沒有……」不等連槿口是心非的辯解落下,衛崢就如旋風般飛身出門,連槿忙忙追上幾步叮囑:「你也當心啊。」
卻見衛崢的蹤影早已難以尋覓,連槿正欲返身合上屋門,卻見芷蘭帶著幾個宮婢轉過院門,朝她迤邐而來。
這幾日,為了方便照顧,連槿便將芷蘭安排在自己的住處附近,平日裡常來走動,故而眼下見著她也不甚奇怪。
「剛剛我嘴饞讓御膳房做了些點心送來,卻不料竟有這許多,怕是宮中人除了我之外,無人再有這般好胃口了。」芷蘭與連槿一道進屋,待宮婢將幾碟點心擺好,便如往常一般無聲退下。
「你嘗嘗這道黃金酥,倒是跟以前在勤文院時,徐嬤嬤做得相差無幾呢。」芷蘭笑意漣漣地將一小塊酥餅遞至連槿面前,連槿推卻不得也只好笑著嚥下。
芷蘭笑意愈深:「你可還記得,咱們一同在勤文院時,常有人說咱們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