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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掩蓋住了雨中尖聲的驚呼。
賀蘭祈疾行的步子一頓，胸口的涼意讓他緩緩低頭，看見的卻是一截滴著鮮血的劍尖，穿胸而過。
冷如地獄刮來的陰風，從身後幽幽傳來：「你對我所做的，我可以不論。但，這是你欠陸岐的。」
「你……」賀蘭祈試著回頭，胸口劍尖卻被猛地抽出，如注的鮮血剎那間染紅了他的視線，臉頰觸到濕冷的地面，雨水泠泠地打在他不甘閉合的眼眸上，但他在最後一刻都未曾見到身後的人影。
祁珣執著尚在滴血的利劍，掠了眼倒在雨血中不瞑目的舊友，毫不留戀地收劍回鞘，漠然吐字：「走。」
江陵看著祁珣絕然而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終是上前為賀蘭祈合上雙眼。
兩道人影在夜色與雨霧的掩護下急速穿行，身形快如鬼魅，直直地奔向蘅蕪殿中那荒蕪許久的井口。
就在祁珣將劍尖刺入井壁縫隙，井水盡數退去，露出幽幽的地道口。
「你不去瞧瞧連槿？」就在祁珣抬腳上井沿，準備一躍而下時，江陵出聲問道，即便眼下這般緊迫的時刻也不忘揶揄他：「你那時死過去了沒有看到。我站在一旁可是看得真真的，人家哭得那叫一個痛不欲生。若不是我事先知道她是在做戲，定以為她下一刻就將殉情隨你而去了。」
祁珣側對著江陵，眼角的餘光微動，話語卻是不相及：「你可要帶沈秋心一塊走？她如今就在不遠的毓坤殿裡頭。」
江陵臉上的笑意一僵，訕訕道：「她若是願意隨我走，五年前我就帶她離開了。何必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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