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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堂上日復一日的吵嚷聲中,祭天大典日益臨近。
因祭天前,需要先沐浴齋戒三天以示心誠,故而太子比百官們提前三天來到位於鄴京北郊的祀殿,沐浴齋戒。
連槿因雖是東宮掌事,但同時也是太子的貼身侍婢,忙碌不迭地領著一群宮人,在祀殿中打點祭天所需的擺放陳設,絕不容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接連腳不沾地地忙了三天,才堪堪將一切梳理妥當。
她長長籲出口氣,回到自己屋中放鬆閒暇之餘,心中卻略有疑惑。
月前,太子讓她解釋東宮掌事一職時,曾說過將有大事發生。可這一個月將過,天子病重不起,太子受命監國,西越戰事一觸即發,的確發生了不少大事,但連槿卻覺得太子所指,並非這些。
像他這般喜怒難辨權勢遮天的人口中所指的大事,若非與自身性命相關,便是與天下形勢相連。
可眼下,太子正在潛心沐浴齋戒中,身體康健。天下也就西越動亂和北邊的契胡有些蠢蠢欲動,卻並不妨礙社稷根本,談不上大事吧。
連槿自顧自想著,難不成太子所指的那件大事將發生在這祭天大典期間?
她驀地想起一同跟著他們來祀殿的江陵,近幾日他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彷彿也知道將發生什麼大事似的。也許,那次他與太子在藏書閣私下密談,太子向他透露了些許。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的,還不如去問問江陵,他雖有時舉止怪異了些,但起碼沒有太子那麼深不可測。只需她稍加詢問,便可從他嘴中或臉上多少探得些訊息,免得事到臨頭慌了心神。
但此時夜色漸深,再去尋江陵恐有不便。連槿嘆了口氣,只能明日祭天儀式上,找個空隙再問問他了。
連槿想畢,正欲早些洗漱休息,好養足精神應付明日百官祭祀的大場面,卻聽得屋門「扣扣」幾聲,有人敲門。
「連姑娘,殿下有事喚您。」連槿辨出是祁珣身邊的一個侍衛的聲音。
連槿看了眼屋中的滴漏時刻,有些意外地開門,「殿下此時不應是在齋堂中沐浴嗎?喚我何事?」
「屬下不知。只聽得殿下吩咐,讓屬下喚姑娘過去。」那侍衛將頭垂得低低的,連槿心中有些蹊蹺,便回道:「好,待那我喚幾人同去。」
「姑娘!」侍衛的聲音陡然提高,低垂的眼角露出幾絲慌亂,不由得抬手握上了腰間的佩刀,語氣漸漸強硬:「殿下只喚了您一人,請您速速跟著屬下前去。」
連槿狀似無意地掠了眼他緊握佩刀的手,此時四下無人,若她再推辭不去,恐怕那刀就得出鞘相逼了。
她輕輕一笑,「請稍後片刻,我將屋內的燭火熄了。」說著便進門,走向桌案前。
侍衛分外警惕地盯著她,可她真的只是吹滅了燭火,便轉身而出將房門合上,話語客氣:「有勞帶路了。」
侍衛見連槿如此順從,復又擠出笑容,「您這邊請。」
連槿跟著侍衛後頭,不動聲色地將剛剛靠近桌案時入手的香囊扯開,將裡頭裝著的香粉一點點漏出。她所居住的附近,半刻鐘便會有一隊巡衛,若是有人經過她屋前,定能透過這香粉記號尋到她。
她一邊偷偷做記號,一邊從背後打量。眼前這個侍衛顯然不懷好意,她也不知他將帶她前往何處。殿外把守著重重禁衛軍,他不可能將她帶出去,但這祀殿統共不過方寸地,他又能將她帶往哪兒?
「姑娘,請吧。」侍衛站於白玉臺階下,對著連槿的態度甚是恭敬。
連槿望著匾額上的「齋堂」二字,出乎意料的怔然。
他竟真是將她帶來見太子的,可剛才又為何那番更像是威脅的舉動?
連槿不禁抬眸又看了眼不遠處的侍衛,只見他彷彿任務完成般,深深吐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