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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中,夏初你就如同我的兄長一般,何必每每都這般客氣,怪生分的。」連槿笑得雲淡風輕,他卻是神色一僵,片刻後才別過臉,收斂起外露的期待,澀澀地笑著應是。
連槿抬眼看了看日上中天,語氣中帶上了些急切,「我只告了半日假,眼下得趕著回去了,便不多陪你聊了。日後若得空,定去司樂司找你和芷蘭敘敘。」
夏初理解地笑了笑,「知道你安然無憂,芷蘭也會放心許多。」
二人道別,連槿走出十餘步,仍未聽見身後絲毫的動靜,不禁回頭,卻看見夏初仍站在原地,笑意滿滿地凝望著她。
連槿怔了怔,夏初卻催她,「你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連槿猶豫了一瞬,仍是開口:「夏初,你要好好照顧芷蘭。」
夏初臉上的笑容依舊,觀之如沐浴春風,「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會慢待她,你放心吧。」
連槿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遇見夏初,完全在連槿的意料之外,本就紛繁的思緒被他這麼一攪,更是徒添幾許鬱鬱的煩悶。
連槿深深吸了幾口氣,暫時將一切的紛擾壓下心頭,匆匆離開掖庭,往東宮的方向趕。
許是無獨有偶,又或是禍不單行。她明明已刻意繞開了司籍司的位置,那抹只願此生老死不相往來的身影卻仍是直直地撞入她的視線。
蘇綺魚顯然也看見了連槿,得意地沖她擺了擺只有掌籍才能穿上的藕荷色宮服,精緻的妝容下,愈發顯得容光煥發,得色非常地高聲嚷道:「喲,我說今兒怎麼一早就聽見院裡的鴉雀胡亂鬧騰,如今想來是竟巧遇故人的緣故。」
連槿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想再多惹事端,朝蘇綺魚躬身行禮,「蘇掌籍安好。」
蘇綺魚無非是想在她面前顯擺順帶羞辱她一番,如今自己這般低頭,應是順遂了她的心意。
「掌籍若是沒有吩咐,奴婢便要趕回東宮復命。」連槿眼也不抬地便準備離開,卻被蘇綺魚身後的宮婢攔下。
「放肆!掌籍大人尚未發話,你怎敢走!」
連槿抬眸看向好整以暇的蘇綺魚,縱是心下不耐,卻也只能恭然詢問:「敢問掌籍,有何吩咐?」
「你可是與我同住半年的親故,我怎忍心拼力使喚你?這樣吧,待我先想想,有什麼輕鬆的活兒能指派給你。」蘇綺魚灩灩一笑,當真裝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但眼眸中卻是掩不住的捉弄之色。
「蘇掌籍,奴婢莽撞一言。」連槿不看蘇綺魚的嘲弄嘴臉,「奴婢趕回東宮復命,若是耽誤了……」
「既是交代給你的事情,耽誤了自然也是你的責任。」蘇綺魚盯著連槿素來淡然的臉上泛起的一絲不耐,心裡更是暢快:「難不成你還想推到我身上不成?」
連槿垂眸,輕輕吐字:「奴婢不敢。」
「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了,省得到時候你不識好意還往我身上潑髒水。」蘇綺魚冷笑了一聲,抬起纖纖玉手,指著不遠處玉液池中央飄著的一小片荷葉,「喏,你替我把它摘來便是了。怎樣,可還容易?」
連槿側臉看了看那一片早早冒出的新荷,在偌大的池水中顯得異常孤零弱小。她轉眸掃了眼正等待看好戲的蘇綺魚,眉眼依舊淡漠,開口應下:「是。」
玉液池如今雖已融冰,卻仍舊冷得刺骨錐心。
連槿暗暗咬著牙跳下,忽略身後一連串銀鈴似的嬌笑聲和周身沁骨透心的寒意,朝那片孤零的浮荷游去。
「蘇掌籍,奴婢,奴婢能走了嗎?」嘴唇泛青,臉白如紙的連槿,朝蘇綺魚微微躬身,雙手捧上夾雜著些水草的荷葉,即便竭力忍耐卻仍是掩不住聲音的顫抖。
蘇綺魚瞟了眼那些泛著寒氣的草葉,又看了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