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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蘊衣略略頷首,聲音冷肅:「頭抬起來。」
「是。」連槿應道,垂眸微仰起臉龐。
林蘊衣眸子猛縮,一旁的曹芳華更是驚得吸了口氣,脫口而出:「你……」
「倒是個模樣伶俐的丫頭。」林蘊衣眼中的異色剎那恢復如常,及時地開口出聲,將曹芳華的話音不露痕跡地壓了下去。
曹芳華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下一瞬便褪去了臉上的驚異之色,伸手取過一旁婢子遞來的茶盞,卻在用茶蓋撇茶沫的時機,仍掩飾不住眼中的震驚,死死地盯著連槿的臉。
「聽梁典籍說,你雖出身掖庭,卻在勤文院的女官考核中,一舉奪魁,可是真的?」林蘊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連槿,語氣無波無瀾。
「是。」
「都道是名師出高徒,不知你在勤文院的師傅是哪位?」
「奴婢的授業恩師是宮教博士章峴。」
林蘊衣的眼裡閃出一絲興味,「竟是章先生的門下,難怪了。」說罷,朝一旁的雲岫吩咐道:「帶下去好生安置著,明日就去崇文殿上職吧。」
「是。」
「奴婢告退。」
待二人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廊上,曹芳華擺了擺手,示意左右的宮婢盡數退下。
寬敞的內堂,只剩下愣神的曹芳華和沉思的林蘊衣。許久,曹芳華才回過神,打破堂內的死寂。
「她的臉……」曹芳華的視線仍定定凝著那個素色身影離開的方向,難以置信。
「難怪我找梁輕紅要人時,她答應得如此爽快。想必,她也是認出來了。」林蘊衣屈著手指,輕輕扣著檀木案面。
曹芳華得到林蘊衣的肯定,心裡更是驚疑叢生,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般像?難道……可、可是,當年獨孤滿門不是都被誅盡了嗎?」
林蘊衣搖頭,「僅憑一張臉,尚不足以斷定她是獨孤氏的後人。」
「可是……」
「梁輕紅將她送來東宮,只不過是怕她的模樣被那些主子們發現,給她們自身引來禍端罷了。」林蘊衣冷哼了一聲,「一群唯顧私利的鼠輩。」
林蘊衣掃了一眼面色不佳的曹芳華,「你讓人看著那個丫頭,不過暫不要動她。」
曹芳華臉色漸緩,點頭應道:「好,我會讓素妗時刻留意著的。」
林蘊衣扶案起身,目光有些飄渺,像是隔著一層浩渺的水霧。
「倘若她真是倖存的獨孤一脈,我即便是拼盡這條殘命,也自會在這深宮中護她周全。」
可在剎那間,她迷離的目光又變得凌厲無比,甚過錐骨的寒風。
「但,若她只是旁人故意設的圈套,我也會讓她們知道,我林蘊衣也不是這麼任人可欺的!」
雲岫領著連槿來到一處二進院,門廊與花窗顯然許久未曾修葺,漆色斑駁,襯上院內稀疏的枯枝落葉,更顯得淒清冷寂。
一個嬌小的影子從廊柱後驀地躥出,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姐姐。」
「沒規矩!」語氣雖嚴厲,但云岫一直凝結著的眉眼卻是明顯舒展開。
「姐姐你去禁宮不帶上我就罷了,如今還這般惡言惡語地對待,鶯兒好傷心呢!」少女嘴一撇,小鹿般的眸子裡委屈點點,竟真要哭出來似的。
雲岫竟沒惱,嘴角甚是微微彎起,帶著些許寵溺的意味,「罷了,下次帶上你便是了。」
少女的臉瞬間亮了起來,原本的淚光委屈眨眼即逝,拉著雲岫的胳膊歡呼道:「就知道姐姐最疼鶯兒了!」
歡喜過後的雲鶯終於發覺雲岫身後連槿的存在,笑容依舊:「咦,這是哪裡來的美人姐姐?」
「是從禁宮抽調過來,今後與你一塊打理崇文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