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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訊息。慕容荇那裡沒有訊息傳來,那也就是說,卓燕早就死了吧?否則,他以卓燕為質,早該來與拓跋孤談條件。
喝點水吧,小姐。一名丫鬟端上水碗。
我爹呢?顧笑夢聲音低沉而沙啞。
老爺一早就與教主去議事了。丫鬟答道。
“與教主去議事”,這幾個字忽地好似刺到了顧笑夢心裡的什麼東西。她呆了一會兒,抱著被子又頹然躺下。
小丫鬟發現她又發起高燒來,已是午後。顧世忠不在,滕瑩又在午睡,她頓時慌了,給顧笑夢一再擦臉,卻只聽她模糊不清地囈語著,想了想,跑去別的屋中尋人幫忙。
可三四個小丫鬟一起跑回來的時候,床上竟是沒有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小丫鬟腿上發軟,往下便坐,坐了一下,又忙爬起來,大喊道,不,不好了,小姐……小姐不見了……!
“小姐不見了”,這五個字就算喊得再大聲,也無法先於顧笑夢自己的聲音傳入顧世忠的耳中。她正是去往顧世忠所在的地方,可她要找的卻不是顧世忠。議事廳外的幾個人遠遠地就發現了她,誰也不認得這個燒得滿面潮紅、腳步虛浮的十幾歲小女孩,會是右先鋒的女兒,當先已有人叱了一聲,看在她年幼,才沒拔出了兵刃相向。
顧笑夢一腳高一腳低地跌過來,啞聲向裡喊道,教主哥哥!
教主哥哥。這稱呼,即便拓跋孤不記得她的聲音,即便她的聲音已喑啞到無法辨認,他仍然立刻知道了在門外喊的人是誰。正在說話的程方愈聲音一止,與霍新以及一眾人互望,臉上均是疑惑大於驚訝——只有顧世忠,執筆的手微微一顫,墨在面前的圖上凝成了一灘圓圈。
看見拓跋孤站起,他也猛地站起。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他搶出。
教主哥哥!在撕扯掙扎中的顧笑夢看到有人出來,忽然淚便流了下來。門中出現的人先是顧世忠,隨即才是拓跋孤。他只作個手勢,門外教眾會意,鬆手執禮而退。
教主哥哥!顧笑夢一個燒得滾燙的身體撲向拓跋孤,似乎連近在咫尺的父親都顧不上了。顧世忠接了個空,見她已一頭撞到拓跋孤跟前,抬眼,眼淚已如泉湧。
是我……是我……全都是我……
是你什麼?
是我……殺了……卓家……哥哥……
顧笑夢八個字答得上氣不接下氣,可便是這八個字已足以讓整室的人震驚。若說拓跋孤於此還略有所料的話,旁人對此卻全無準備。
拓跋孤手臂用力,將她身體撐起些,目光掃過顧世忠的臉。顧世忠忙抱拳道,教主,小女自那件事發生以來,一直自責,說都是自己不慎,才會害得卓燕慘遭不幸,沒……沒料想現在會忽然跑來這裡,我這便差人……
眾人聽了,臉色都放下一些。小女孩受了驚嚇,又燒得糊塗了,加上一直揮之不去的負罪感,大呼是自己殺了人也便不難解釋。這樣一想,眾人臉上都是同情不忍之色。
笑夢,來爹這裡。顧世忠小心翼翼地伸手。別鬧了,你怎麼一個人跑了出來……
先不急送她回去。拓跋孤將小姑娘的肩膀一按。顧姑娘,既然跑來找我,想必不是隻為了說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就回去的罷?
他矮身。你是不是想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顧笑夢看了看肩頭的這隻手。肩上這一按的動作,如此似曾相識。她悲從中來,抽泣著,點了點頭。
笑夢!顧世忠聲音裡已有了三分惶急,三分威脅之意。
眼見顧笑夢並不打算聽自己的話,顧世忠又慌忙向拓跋孤抱拳道,教主,笑夢眼下身體不佳,若……若再讓她回憶一遍當日情形,於她……太殘忍了……
我讓誰說話,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