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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將綁住他上半身的繩結解開,搖起病床,讓他能夠半直起身子,繼而坐到床邊。
裴央傾身,將人攬住,手指從他頸後凹凸不平的傷疤上撫過,一下一下,動作溫柔。
「喂,護士長,他伸手了,我們是不是得進——」一旁的護士注意到魏延突然的動作,忙緊張地拍了拍護士長。
護士長沒有說話,手指摁在門把上,隨時準備好下一秒推門而入。
「我們回家了,好不好?」
男人依然無法回答她。
只是手臂顫顫巍巍,無所適從一般,搭在她單薄後脊。
他給了她一個孩子般的回抱。
裴央一愣,咬緊牙關,方才忍住突如其來想要哭泣的心情。
插pter52
兩年前, 裴央主動向顧成才示好後不久,就搬離了原有的出租屋。雖然葉玫強烈主張要求裴央搬回謝家,但顧慮謝蘅那段時間頻繁回家, 而且顧成才也希望裴央可以定期去探望自己,最終裴央還是拒絕了葉玫的殷勤電話, 只在市郊附近租了一套單身公寓。
說是單身公寓, 事實上最後還是葉玫千挑萬選過後的「擴容版」, 廚房、書房、臥室、餐廳等等一應俱全,就是這樣,當時還沒少被葉玫嘮叨:「有大房子不住偏要自己一個人過孤寡老人生活……不要委屈了自己喔,囡囡。」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過於寬敞的公寓,還是頗有先見之明的。
裴央扶著魏延,他的動作僵硬遲緩,拳頭總是無意識地捏緊,時不時需要她糾正步伐。
偶爾來一個聲音大些的鄰居隨口一聲招呼, 就會生生把他的動作叫停, 維持著邁出卻不落下的動作,僵在原地。
裴央只能握住他的手,在鄰居愕然的表情中頷首, 不再解釋。
她並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自己頑固和愚蠢的選擇,只希望魏延哪怕在病中,也不需要聽到任何可能傷害到他的言語。
她從包裡拽出鑰匙, 一手將人扶住,一手開門,裡間一如往日整潔,鼻間充斥著淡淡清新劑餘味——看來是葉玫派的家政人員來過了。
裴央將人安置在沙發上, 她半蹲下身,仰頭看他,努力糾正他發直視線,溫聲道,「你餓不餓,你想吃什麼?」她掏出手機,找了幾張普通的食物照片,試圖引導他說話,「粥,這個是「粥」,軟的,喝的,還有米飯,看我,」她指著自己,做了個咬合的動作,「需要咀嚼的。」
她不厭其煩,反覆數次,直到魏延的眼神逐漸聚焦,模仿著她的語調,輕聲軟語一句:「……粥。軟、的,喝……的。」
她很難形容那一瞬間自己心裡的感覺,只是下意識地,她復又抱住他,攬住對方低垂的脖頸。像安撫孩子一樣,她鼓勵他:「說的很好,魏延,你做的很棒。我們喝粥,你看,你是可以跟我溝通的,不要害怕。」
而他不反抗她,也不掙扎,倒在卸下防備後,像是胡鬧一樣,在她身後拽著她幾根散亂的長髮玩。
傻得可愛又心酸。
癔症,是一種說來複雜,實際上卻多需要以心理治療為基礎來做長期應對準備的慢性化疾病。
從魏延的病理診斷書上來看,他的癔症病徵表現為外傷所誘發的精神分離障礙,同時伴有分離性遺忘症和木僵狀態,除此之外,他的記憶及正常判斷功能受到情感性障礙影響,遠不可和常人相比,更出現早期失語症的跡象,且極易因外界狀態導致情感爆發,處於狂躁狀態。
醫學上,更多將癔症認定為一種心理精神疾病,魏延因外傷誘發本是特例,對於癔症的治療,依然還是要以心理誘導和暗示為主。比起讓他在醫院接受痛苦的理療和藥物注射,裴央更願意付出時間和精力,來換取他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