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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年底，段兵去了內蒙古大糙原。他是北京知識青年中第一批去農村插隊落戶的。臨行前，邊亞軍送給他一把鋒利的薄鋼片砍刀。
&ldo;以後咱們兩個人再決鬥時，我就用這把刀嗎？&rdo;段兵笑著問。
&ldo;有個人用這把刀和我決鬥過。不過，他死了。&rdo;邊亞軍說。
&ldo;你把他刺死了？&rdo;
&ldo;被政府槍斃了。&rdo;
後來，段兵又勸邊亞軍別再胡鬧下去了，人總得有個正當的歸宿。邊亞軍搖搖頭，說：&ldo;我的歸宿，早就由命運安排好了。&rdo;
他們誰也沒有提起過安慧欣。
22
那年的年底，還發生了一件事：王星敏要嫁人。
王星敏的母親找到周奉天，一邊擤鼻涕、抹眼淚，一邊說，星敏來了信，說生產隊長向她求婚，她準備同意，來信徵詢家裡父母的意見。
&ldo;星敏是怎麼想的？&rdo;周奉天吃驚地問。
&ldo;還不是為了那二十幾個孩子。&rdo;老太太說。
把老太太送走以後，周奉天對邊亞軍和陳成說：&ldo;這大概就是她的命，隨她去吧！&rdo;
邊亞軍看了看陳成，說：&ldo;女孩子大了，身邊沒有男人不行。陳成，奉天，你們兩個不管是誰，再進一次山，找星敏聊聊。&rdo;
周奉天搖了搖頭：&ldo;這也許是件好事，隨她去吧。當年小燕……不說了，隨她去吧。&rdo;
&ldo;我見過那個生產隊長。&rdo;陳成說。
&ldo;是個什麼樣子的人？&rdo;周奉天急切地問。
&ldo;四十歲的老光棍。每天晚上都衝著星敏住的屋子手y。&rdo;
&ldo;這個王八蛋！&rdo;周奉天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站起來，&ldo;我劈了他。&rdo;
順子把摟樹葉子的小姑娘叫柴禾妞。兩個人兄妹相稱，形影不離。
這天傍晚下了雪，颳起了白毛風，冷得怕人。柴禾妞從沒吃過一個肉丸兒的餃子，順子媽就買了兩塊錢的瘦肉，娘兒仨圍著火爐包餃子。
忽然，一陣風把門刮開了，十幾個彪形大漢闖進屋裡。沒等順子操起菜刀，好幾把匕首就同時頂住了他。為首的大個子，順子認識，叫劉南征。
柴禾妞嚇得渾身直抖，縮成一團。一個穿軍大衣，頭圍毛頭巾的女人捏住了柴禾妞的臉蛋兒：&ldo;順子，說，王星敏的地址。&rdo;
&ldo;我不知道。&rdo;順子嘴硬。
&ldo;你不說，那好吧！&rdo;女人把手指伸進柴禾妞的嘴角，狠勁兒地撕扯她的嘴，&ldo;這丫頭的模樣不錯，我讓人當著你的面，把她輪了。&rdo;
&ldo;我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知道。求求您了，把她放開。&rdo;順子開始軟下來。柴禾妞的嘴被撕出了血。
女人向一個瘦瘦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走近柴禾妞，抓住她的手，用一把鋒利的匕首伸進她的褲帶，只一下，褲帶斷了……
順子鬆了口。
長到十八歲，他從沒有服過軟。
這天晚上，一個肉丸兒的餃子沒吃成，順子緊緊地摟著柴禾妞，兄妹倆哭了一夜。
到了第三天中午順子才想起應該告訴周奉天。
周奉天狠狠地打了他一個大嘴巴。
一九六七年的最後一天，陳成動身進山去看王星敏。
邊亞軍送他去長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