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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衣睜眼，聽了她報出的藥名，驚嘆中帶著疑惑：&ldo;一般制香都會採用至少三種香料，沈醫女卻只用了一種。刺玫的甘甜，茶花的細膩，沉香的濃鬱，我皆已聞出。可香氣中的醇和、熱烈、寡淡、以及馥雅我卻不大清楚是哪味藥材所發。&rdo;
沈曇雖早已知曉她的經歷，乍一聽仍是難掩震動。世人所聞之味不過二三，哪裡明白其背後的細碎用量，皆是醫者試驗多次後方才定下的。
沈曇眼中閃過一絲異光：&ldo;你不識藥材，不清楚是正常的。&rdo;停了停，臉上帶著笑，&ldo;可我仍需考考你。說說這七種味道各自佔了多少？假若一共算是十成的話。&rdo;
輕衣覺出了鄭重，沒有當即說出來。她閉上眼又聞了一次。
&ldo;甘甜、細膩、濃鬱、馥雅各佔一分，剩下的各佔兩分。&rdo;輕衣的話雖輕，卻帶著或許她亦未意識到的篤定。
沈曇將香味與藥材一一對應後，忍不住拍手叫好，看出她對方子的好奇，乾脆將細節一併告訴給了她：&ldo;如你所說。先各取一錢的刺玫、茶花、沉香和鳳玉蘭，將它們放在砵中一齊碾碎，經細水淺濾之後放至外間曝曬。水分完全蒸發後便可再次碾壓成末。
柘藤稍複雜些。需先熬水蒸煮，而水裡特地加了我所研製的萬吸粉。約莫候上三個時辰，柘藤的寡淡便皆溶於水中。然後再從水中提煉柘藤末。
千光為青色，狀圓，表層有刺。需先用小鉗將刺連根折下，然後碾碎成末。此時便可將之前所得的粉末集於一處了。
最後是紫曲葉。將其放入有萬吸粉的水中，大火熬煮五個時辰，若覺水不夠時，既要加水和萬吸粉，還要添上紫曲葉。
待熬煮的水已成深紫色，幾近黑色時，便可將集中的粉末倒入，一齊熬製，但不必再添水與紫曲葉。約有半刻，紫水會成為凝脂的形態，火勢便可減小。再等一盞茶，就要熄火冷卻。
那時安神息便已製成了。只你若嫌棄它不好看，也可用刀切成薄片。&rdo;
輕衣雖不懂藥理，卻也明白這樣的過程並非憑空而來。不免有些感激沈曇的大方，當即道了好幾聲謝。
沈曇不在意地揮揮手：&ldo;有人肯陪我悶在這個藥室，我才應是高興的那個。&rdo;
但制香不過兩人小小的休息。沈曇轉身將目光投在另一端。那一列列堪比書庫的藥架上，存得可是這世間難得一求的靈藥。
輕衣初來時便聞了那串檀木珠，卻說那味道雖極其相似，但並非月夜伽藍。
沈曇驚愣之餘，想起那檀木串曾在南國經過了藥物的浸泡，轉念便想，應是南國使用的藥材裡，恰有兩味與月夜伽藍有關，卻被其他藥材所掩蓋，故而有相似的氣息。
是以範圍便縮小了不少。只是南國為表賀心，浸泡的藥材皆貴的要死，令沈曇有些頭疼。沈家世代行醫，診金卻只一般，又常行義診，在這大安城中，家境只算得上勉強殷實。她的月例又是定數，哪裡有多餘的閒錢。
幸好還有權財皆佔的攝政王府。第二日便派人陸續將需要的藥材送至沈家，省了她不少工夫。
如今藥材既定，身邊又有辨香之人，得到結果不過時間問題。
摘星閣內一股子藥香。果真是香，混合著花糙的香。自然、清晰，並非平日所接觸的苦澀難咽。就連四個嬤嬤亦很稱讚驚奇，以為攝政王府果是特別的。
葉木瞧見她們神情，雖知她們會謹言慎行，卻難免有那麼些個意外，淡淡笑道：&ldo;這藥方是沈曇沈醫女親自所開。顧念王妃初胎，恐多有不適，便將藥弄得溫和了些，以免喝不下去，反倒遭罪。&rdo;
四個嬤嬤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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