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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弘治年間到現在,張氏兄弟囂張跋扈多少年了?
雖然去年曾被方沐賢一事鬧得驚恐不定,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還好好的,在外面是低調了些,在府內卻不會。
甚至更加殘暴。
這次日還恰好是十二月初一朔日大朝會,張鶴齡兄弟也要參加。
府內下人冒著深夜犯禁可能會被杖死的風險也要逃出侯府,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朝參官和勳戚。
大朝會上,楊廷和“義憤填膺”,一頂大帽子就蓋了過去。
“當此欲行新法富國圖強之際,陛下已有明旨嘉靖五年以前新法只行於廣東,到底何人煽風不止?臣請陛下降旨,令三法司會同錦衣衛嚴查此案,定要揪出幕後主使亂法害國之人!”
張氏兄弟渾身發抖。
事情越鬧越大了,現在這件小事又與新法扯上了關係。
御座上的皇帝面沉如水。
楊廷和慷慨陳詞:“去歲逆賊方沐賢業已查明真相,賊人只是匿身侯府,借國戚之便意圖禍亂大明。此次一樁小小田產之爭,究竟是何人在後興風作浪?壽寧侯、建昌候御下不嚴、多造冤情是事由,必嚴查而平民憤;幕後之人借事生亂,意在新法成敗、宗親恩情,更是其心可誅!”
皇帝反倒問了一句:“楊閣老,是否言重了?”
“不然!”楊廷和一臉堅決,“陛下曾降旨,勳戚有犯律例者,三法司可先定刑,再呈稟陛下聖裁。此案已在京城之中傳得人盡皆知,三法司若不秉公斷案,臣等推行新法威信何在?陛下聖裁,寬恕則新修律例依舊無法約束勳戚,治罪則有損親親之恩。賊人用心歹毒,可見一斑。”
王瓊佩服地看著他。
真勇啊。出手的可能正是陛下,你一口一個賊人,是不是在發洩怨氣。
皇帝的臉色果然難看。
過了許久才瞥了一眼張氏兄弟,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那便先嚴查!散朝後,參策御書房議事!”
於是剛剛散朝的張氏兄弟就先因之前命案、昨夜府中命案、咒罵皇帝及行巫蠱之事的嫌疑先被收押了,而他們被押往刑部大牢時又見到了跪在承天門外的司聰。
畫面似曾相識,張鶴齡、張延齡頓時面如土色。
你他媽的,為什麼要學方沐賢?你這濃眉大眼的錦衣衛指揮竟是逆賊?
司聰整得太誇張了。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訊息迅速傳到了御書房。
還是御書房門口,還是方沐賢跪過的位置。
司聰磕頭之後說道:“臣自知有罪!罪臣代建昌候放印子錢獲利是一罪,今聞壽寧侯、建昌候當此民怨鼎沸之時猶敢逼死家僕,罪臣惶恐,其人昔年於曹祖案中令臣獄中害死曹祖恐怕真有內情。罪臣不敢怠慢,只敢實言出首,請陛下發落。”
楊廷和臉色變了:昔年曹祖告發張氏兄弟,用的可是陰謀不軌的罪名。
那時候,最終並沒查到什麼實據。曹祖告張氏兄弟,也只不過是因為他兒子在侯府為僕,沒把他這個老爹照應供奉好。
但曹祖死於錦衣衛詔獄中,竟是司聰奉張氏兄弟之命出手的?
皇帝臉色鐵青:“押往刑部天牢,給朕查個明明白白!”
參策們看著皇帝,心裡惴惴不安:莫非是沒想到牽扯出來的事情越來越多?
昔年有曹祖案,去年有日精門刺駕案,前後兩任皇帝都被那兩個蠢貨“動過心思”,皇帝還能在最後關頭“開恩”控制事情走向嗎?
司聰被帶走了。
一萬五千兩他拿得出來,但王佐他害怕。
這次自己跳進這個泥潭,司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雖然王佐跟他說過了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