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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顛撲不破之大道理。算學一道,便是如此。同一道算題,不論何人來解,其結果不變,數字不會騙人。在算學大道上一直走下去,天理也能窺見一角!”
王文素不是儒學大家,他不知道自己是參策和伴讀學士之外第一個聽說“天、物、人”三理的人。
在此刻的他看來,這是皇帝對於算學的認可與鼓勵。
不僅以大道稱之,還有將來讓算學進入科舉的意思?
他明白過來今天被留下的目的了,看著皇帝遞給他的手稿和那幾張算題過程:“陛下想讓臣重新編撰《算學寶鑑,推崇新數字、新算式?”
“任何學問都應該能簡單入門。”朱厚熜站起來,從旁邊書架上搬下來更厚的幾本冊子,“《算學寶鑑,朕已經一一研讀過,以新算式編譯了過來。王先生,朕想讓你做的,不是重新編撰《算學寶鑑,而是希望你能融會貫通這些新數字、新算式,尋出一些最簡單的算學法則,編寫冊蒙學識字後便可學會的教材。”
王文素呆呆地看著這厚厚一摞書,翻開略看之後,全是皇帝的手書。
他這才知道,自己的《算學寶鑑,皇帝是真的一卷一卷看過,而且一筆一筆地重新寫成了如今模樣。
難以想象在這皇帝的書房內,陛下處置那麼多國事之外又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筆墨來做這一件事。
王文素熱淚盈眶,哽咽著說道:“臣……必不負陛下厚望……”
朱厚熜勉勵著他:“先休息一些時日,調養好身體再開始。朕若有所悟,也會寫下來交給你。朕以為,這算學恐怕會是天理大道的根基,萬物之理都離不開算學。”
是算學還是數學,朱厚熜也不糾結這稱呼。
但是數學基礎打好了,將來物理、化學等諸多學科都得以之作為工具,這一點朱厚熜是清楚的。
現在就是要把數學多普及一點,讓其他學科不能只依賴經驗,而是有諸事都量化的習慣。
如此一來,才有實驗、分析、進步的坦途。
文素雲與文徵明敘話完來跟皇帝致謝時,就見皇帝和那個算學供奉一起拿著筆站在書案前寫寫畫畫。
聽到她的聲音,王文素老人家低著頭不敢亂看,朱厚熜卻只是對她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低聲答應之後往後宮走去時就聽陛下繼續說:“這代數就是為了先列入算式中,雖然暫不知其數字為多少,但可以代入到等式中進行運算。朕只是先尋了這符號,但細細思索之下又覺得以卦爻來代替筆畫仍舊多了,你有什麼別的想法?”
聲音越來越小。
文素雲只感覺很疑惑:皇帝在研究演算法?為什麼聽著,他像是在教那個算學供奉?
爹不是說,那個王供奉是天下少有的算學大家嗎?
……
嘉靖二年初春的廣東,處處都是新意。
剛剛過完年,各地的社學、縣學就都開始傳出朗朗書聲。布政使司衙門的佈告已通傳各縣,今年的五月,禮廳衙門就會派出主考,在各府統一舉行廳試恩科,到了八月還會由禮部在廣東再開一次鄉試副榜恩科。
廣東今年將出現一大批新的秀才、舉子。
要對應的,自然是廣東新增的許多官位。
改革之後,廣東衙署從上至下的首官都已經到位了,但還缺大量辦事官員。
廣東布政使司衙門,吏廳掌廳黃佐,戶廳掌廳桂萼,禮廳掌廳翟鑾,一個忙著選官任官,一個忙著編審科則,一個忙著今年恩科。
麗嬪的父親張楫,靜嬪的父親陳萬言,都在禮廳裡做了個事務官。
端嬪之父曹察,從原先福建某知府轉任廣東提刑司掌司。而安嬪之父馬永,則從薊州總兵官轉任治安司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