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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皇帝將來會知難而退、主動調和。
演下去,參策們的將來至少多一層保障。
於是堂堂內閣首輔跪下來羞愧地說道:“臣所得賜田,臣家中所置田地,臣家中人丁,官吏皆未主動催交賦役!臣猶如此,天下可知!”
然後他抬起頭斷然說道:“自古變法,必須君臣齊心!若陛下決心已定,臣必主動申繳!新法刻不容緩,賦役舊制一定要更易!”
朱厚熜問費宏:“費閣老,以你之見呢?”
費宏也跪了下來哽咽道:“陛下,老臣慚愧!若陛下只求富國,則天下官紳實有罪。然治國之道,非是僅僅富國一面啊!尊卑有序,禮制才是根本!陛下御極一年又四月,權奸便大談變法動搖社稷根基,居心何在?陛下,江山之穩為重,輕徭薄賦休養生息為重!陛下何不徐徐圖之,以待將來?”
楊廷和怒叱:“廣東已然出了這等逆賊,費子充誣老夫是權奸,難道要予天下逆賊休養生息之機?天下讀書人已將聖人教誨忘了多少,你心中無愧嗎?犬子不忍徭役之苦盡數落於百姓頭上,廣州士紳便已稱他楊不修!是誰身不修?是誰心不正?伱費家是不是田地太多,故而罔顧天下實情?”
人身攻擊之中,費宏只是連連哭告:“陛下,免賦免丁之策,嚴令命官不得逾越即可。新法諸策尚未議定,廣東已經是操切了,楊廷和鼓吹新法,又有什麼周全良策明呈陛下?老臣一片忠心只為大明社稷穩固,陛下明鑑啊!”
隨著皇帝“盛怒”之中手刃了鄭存忠,朝廷的風向似乎定了下來,費宏只能承認事實的存在,只能以動盪之危勸諫皇帝。
而他也已經接受了,賦役的改動可以指向在任命官。
朱厚熜發出了失望至極的嘆息:“一場颶風,就吹出了大明滿目瘡痍。百餘年開科取士,讀書人篇篇文章都是忠君愛民。功名加身,聖賢教誨就拋到了腦後,肯做清廉忠臣者幾人?有家而無國,視百姓若奴僕,尊君父而謀其產,稍加訓誡便如仇讎。人慾如此,天理何在?”
就如同那次楊慎之事傳入御書房,皇帝的話聽得其他朝參官心頭震怖。
陛下……似乎道心崩了。對儒門的認可,在動搖。
楊廷和很想開口為自己多疊一層保護光環,但他知道現在自己是真的需要“盟友”來一同承擔火力了。
嚴嵩這才出列跪下,大禮叩拜:“臣嚴嵩斗膽叩請陛下再開殊恩,迎於忠武公配享太廟,以為天下官員與讀書人之表率!忠君愛民者,天下必不在少數!正本清源,當在此時!”
一模一樣的反應,只是人數更多,許多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嚴嵩。
而張子麟也出列加入隊伍:“臣張子麟斗膽叩請陛下令禮部議景帝廟號諡號!臨危受命、挽狂瀾於既倒,景帝雖藩王繼統,於大明社稷實有不世之功!陛下有富國之志,愛民如子,如今天下私慾橫流,陛下欲再造大明,臣等必盡心竭力!”
王瓊則換了句臺詞:“天下官紳若是非不分、忘了聖人教誨,當革其功名令其再考!臣王瓊附議,請陛下開此先例,天下有志之士必雲集而來,同佐陛下開創盛世。”
新黨帝黨合流,費宏彷彿形單影隻。
這出戏,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再不會退縮了。
他真的不怕這困難。
於是費宏也要表達著他最後的一份忠心,磕了頭之後哭諫:“老臣斗膽直諫!新法諸策未定,陛下萬不能操切行之。推行下去,官員貪功,胥吏害民,熙寧舊事陛下一定要引以為戒啊!”
說罷又直起身怒視楊廷和他們:“亂國之請!貪功之輩!邀名奸賊!楊廷和,你處心積慮,參策盡為黨羽,真是為了佐陛下開創盛世?你有何妙法可令天下行新法而不亂?含糊其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