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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楊廷和借變法之爭實力越來越強之後才會越來越擔心他權柄過重——這個邏輯是沒問題的。
要富國,要變法,也要擔心權柄。
尺度的把握都靠這些重臣來引導,而國策會議上除了研究新法,則是覆盤、完善細節。
所以次日國策會議上楊廷和一進門,他就埋怨:“現在就彈劾解巡按是什麼昏招?他那點小事早已向陛下認罪過,陛下也赦免了。”
王瓊揶揄道:“閣老任重道遠,這是關心則亂啊。解巡按當時與大宗伯、大理寺卿一起署名讓錢寧、江彬案牽涉我等,誰不知解巡按實則得過楊閣老的保證?新法之爭為表,君權相權之爭為裡,解巡按盡得此次籌謀之妙。”
顧鼎臣很為難:這些話真的要記嗎?皇帝會開口的,這都是前後文。
朱厚熜果然開口了:“好好說說,後面應該如何處置?”
“陛下。”費宏代為解釋,“解巡按仍於廣東清丈田地,張孚敬奏報,他極為用事,堪稱先鋒表率。既如此,他既是為了陛下富國之心,也是為了楊閣老變法之意。楊知府受訓斥之後,解巡按卻仍舊主持全省清丈田地事,他之行止,便是朝廷風向。彈劾既至,因其身份,爭議自會傳下去。只要臣等繼續彈劾其事,陛下保之,楊閣老為之陳情,則廣東士紳必多行賄賂、栽贓之事,以便臣等握有解巡按不法之新實據。”
朱厚熜覺得楊慎整了這麼一出之後,國策會議上彷彿成了陰謀小課堂。
瞧瞧他們現在設的各種局。
“楊閣老可去信解巡按,令其自恃朝堂新法風向愈來愈盛之勢日漸驕縱,假意收受賄賂,實則盡查廣東士紳之不法事。於清丈田土之事完成後,令解巡按以之為據懲辦廣東不法士紳。其後廣東士紳必驚懼而籌謀諸事,撫寧侯及時東出彈壓,廣東形勢敗壞至此,臣等自無話可說……”
遠在廣東的解昌傑在夏日裡打了個冷顫。
大概因為出了汗又吹了冷風。
廣州府內,楊慎黑著臉又召來了一批士紳。
“鄉試在即,農忙之時,整修貢院豈能再派役鄉里。”
他已經收到過父親的信了,知道自己提前引爆了多大的問題,卻又奇妙地營造了新的形勢。
因此,他現在很大膽地說道:“本府這也是為廣州士林、耕讀之家奠定百年興旺之基。吳中三大才子雖已去了惠州,但已應允本府於下月回廣州,與各縣生員共聚文會。此乃盛事,諸位以為如何?”
士紳富戶們恨他恨得牙癢癢,卻只能賠笑說道:“自當共襄盛舉……”
楊慎越來越精,笑呵呵地說道:“這整修之事也委派皇明記來辦理。今夜設宴,我已邀了魏公公。廣東新法眼下只准了市舶司之新規,諸位也需要在生意上多與皇明記親近。市舶司之歲入,廣東可留其七。若是有此歲入便能支應廣東大半徭役,那麼朝廷商議新法細則自然也會考慮諸位鄉賢對地方教化之功。”
“府尊說的是,多謝府尊掛懷……”
今天既要捐一筆銀子整修貢院、籌辦文會,又要把自家許多生意與皇明記對接、以後不能逃稅。
但如果不這麼做,恐怕後面就會真往田賦及徭役攤派上動刀,那才是大頭。
從楊慎那裡離開的眾人無不望著海的方向:今年會不會有大風?來點災啊!
有了災,那些鄉民才更好鼓動。
梁儲府上聽濤雅舍內,魏彬望著四周嘖嘖有聲:“張撫臺就是在這裡抽刀殺人?”
“乾淨利落。”梁儲點頭,“魏公公,你便是有那麼多銀子,倉促之間,我去哪裡給你變出那麼多海船來?”
魏彬謙遜地笑道:“陛下說,梁公不缺船。”
梁儲愁眉苦臉:“我世居此地,如何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