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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查賬,就是要清楚我大明有多少家底能維持這天下大禮。至於如何致天下真正大治,正如閣老所願,君臣一心,革弊圖新!”
“若奸佞尚存,一個個辦下去;設內檔司,朕能明百官才幹品性;復設起居注,朕自警醒言行;明朕法統,群臣不得再有二心。朕這不是正在一件件辦嗎?這一些,哪一件不是持重之舉,為長久計?”
皇帝的每一個舉動,都有了明確的態度:他其實很持重、計長久。
總攻沒有立刻擊敗王瓊,內檔司還是設在了司禮監,起居注官不用他爭取,毛澄將要下獄議死罪,陛下要立賞罰分明的規矩。
現在聽皇帝剖明他的持重之心,還要告老還鄉的話,主張復舊制、保守的楊廷和再不能說他只是出於公心。
天子要承擔被說成昏君的壓力,首輔也要擔得起重任。
楊廷和撿起了帽子:“臣已請辭兩次,請內檔司記錄在案。臣願陛下始終為天下長久計,行持重周全之政,創富足知禮大明!”
這是無可指摘的聖天子宏願,這裡沒人敢像文彥博一樣說什麼非與百姓治天下。
他走上了臺階,還確認了請辭的嚴肅性。
“本該如此!”朱厚熜笑了起來,坦蕩無比地點頭,“朝會繼續!大行皇帝上尊諡等四事這個議題,毛澄及禮部其餘三個堂官不願辦,如今禮部尚書虛位以待,朕交待的事還是得有人辦。剛才三問之前,還是有那麼多人表達過一次、兩次反對,朕就不為難你們了。既然如此,就由潛邸舊臣來辦這件事吧。袁宗皋,你怕不怕悠悠青史?”
新任的吏部左侍郎袁宗皋站了出來:“陛下奉遺詔繼承大統,有澄清宇內、再造大明之志,悠悠青史怎麼會沒有公斷呢?臣何懼之有!”
他看著朱厚熜很激動。
那天提醒的“不容老臣、不容功臣、不容諫臣”,他怎麼會想到天子以這種方式用出來呢?
這成了他堵住楊廷和繼續勸的武器!
在忠或不忠的旗號前,再老的、再有功的、再拼命死諫的,那都沒意義了。
天子要的是忠臣!
何況,還有一杆著眼百姓福祉的天下大禮大旗?
今天袁宗皋一句話都不用說,陛下也不讓他說。
升任吏部左侍郎時,傳旨的黃錦就帶了陛下的口諭:“朝會時,朕自己來。”
還沒入閣的袁宗皋,陛下不願意他在文臣中間將來難做。
這關愛殷切之意,袁宗皋心裡感動又敬佩。
他哪能想到完全不需要君臣之間吵個沒完,一個忠字,一段對大禮赤裸裸的剖析,就誰都不能再有二話了呢?
對天下大禮的闡述,是給所有人的臺階。
但陛下只能親身下場這一次了,將來的朝堂,該是陛下忠臣為之衝鋒陷陣了。
天子只能在與他法統皇權有關的事情上親身下場!
朱厚熜終於了結了這件事:“那這件事就議完了,著袁宗皋升任禮部尚書,儘早將大行皇帝上尊諡等儀注逐一呈來。追尊先父、加封母親二事,朕本就排在後面,只是先安排下去而已。但領不領旨意,則是根本問題。第二個議題,說說登基詔書中的裁撤冒濫官軍一事吧。”
從臺階上站起來的楊廷和振作著精神,剛要發表自己對裁撤冒濫官軍的具體方略,就見陛下讓黃錦把帶著的盒子遞了過去。
朱厚熜開啟盒子之後拿出一個冊子:“經過初步估計,在京官軍、旗校、軍匠人等冒濫之數約有十二萬至十五萬之間,每年可節約食糧約一百餘萬石。這個數字歷經多年積累而成,朕這幾日查賬就是在籌辦這件登基詔書之中已經應允之事。”
隨後就是作為會計的秀場時間,諸多的歷年數字從他嘴裡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