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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儲打了個哈哈:“何必請見,我等閣臣,四天都等不了嗎?陛下要看,送去便是。皇帝勤勉難道不是好事?”
蔣冕和毛紀一時語塞。
梁儲又問了楊廷和一句:“介夫,事到如今,只怕朝會時陛下就會令禮部追尊興獻王、加王妃為太后,屆時你阻不阻?”
觸及靈魂的問題,楊廷和一時沉默了下來。
稍微想了片刻之後他就說道:“如今更緊要之事,卻是新政有許多未得具體方略儘快推行!我恐陛下其實並非盡數不允,只是商議之時好讓我等在這件事上退讓。君上如此處置國事,非國之幸事!”
他沒說屆時勸不勸阻,但卻對皇帝可能採取的策略先定性了。
那國事作為籌碼與臣下交換對追尊加號一事的認同,這並非王道。
梁叔厚抬頭望外看了看天色,站了起來笑道:“那就到時候再看吧,也快到申時了,老夫年邁,先告辭。”
說罷就這麼瀟灑悠閒地離開了。
禮法的作用確實很大,天子的做法確實容易成為某些動亂的誘因或者藉口,問題在於,現在這些動亂到底有沒有苗頭?
還沒有。這固然有大禮之議尚未宣之天下的緣故,但看陛下如今的舉動,他真的怕天下不知道嗎?
查賬,這是意料之中,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還是皇帝親查。
皇帝懂查賬嗎?
這一點眾臣都表示懷疑,歷來查賬都是欽命某些大臣去查。
現在這情況毛紀的反應之所以那麼大,是因為讓內臣在查的可能性更大。
讓內臣查,如果真要查出什麼問題來借題發揮,想辦的那自然大機率是外臣。
皇帝是不是有意整肅朝堂,革除一批人、提拔一批新人?
許多人都這樣想,因而心思也就活泛起來。
這樣才對!哪怕皇帝和內臣查不出什麼,那也是在給訊號。
現在問題僅僅在於,皇帝是想打壓哪些人?
猜疑一起,皇帝初次臨朝聽政前的京城熱鬧起來。
投帖拜見重臣的,家宅青樓酒肆等各處交換意見的,激情上疏的……
皇帝給的訊號,說不定就是讓群臣幫著翻舊賬!
沒有藉口和罪責,怎麼能動一些人?
王瓊這樣與楊廷和關係素來不好的人想著自保,許多言官更是雙眼冒精光準備大展拳腳……
新朝天子的第一把火,可能遠比楊廷和他們估計的要大。
……
乾清宮外,司禮監包括其他十一監四司八局裡在內書堂讀過書,能讀懂奏疏賬冊、能寫字的太監們被叫來了很多。
此時,他們搬來了許多小書案,分成了幾個大組。
每個小書案後坐著兩人,一人翻看賬冊或奏疏,另一人則提筆記錄什麼。
遠遠的望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殿試提前舉行了,就是地點不對。
逡巡其中的皇帝和黃錦,時不時地提醒他們該摘錄哪些、如何記錄在發給他們的表格上。
張太后就算要在宮裡散散步,也不會散到乾清宮這邊來。但現在她也很關心朱厚熜的動態,因此她很早就得到了回報。
這件事從上午時候就開始了。
等到朱厚熜酉時去過幾筵殿之後過來看望她時,張太后問道:“皇帝,聽聞你把識文斷字的奴婢們都叫去了乾清宮,在核查賬目?”
朱厚熜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她在宮中的耳目靈通一點都不奇怪。
這皇宮裡,朱厚熜還沒有先懲治哪些人,更不曾開始大換血。
但眼下開始了查賬,而且是動用太監們查賬,張太后始終摸不準他的意思。她繼續問:“這次核查賬目,不知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