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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一年前你帶隊去外校交流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秦珩會被外校的隊員圍在道場裡毆打到斷了一條手臂?韓教練,你是不是像傳說中一樣醉倒在人家的招待酒席上呢?是不是?!”
崔容之突然跨前一步,揪住韓拓勇的衣領,卻被歐陽潤從後面住胳膊。
“不要啊!小崔。”
崔容之回頭瞥了一眼,他咬著牙死死地盯了韓拓勇半天,終於放開手,輕輕撣了撣他皺巴巴的衣領,微微笑著,“韓拓勇,你也配做教練嗎?”
“我不配……”
再明媚的陽光也無法照耀到世界上每一個角落。光明之外必有黑暗。人心,也是如此。
當少年的身影在茫然的眼中越變越小,最終變成無法分辨的黑點時,韓拓勇突然仰起頭放聲大笑。他瘋狂地、放肆地大笑,一直笑到眼淚也流下來。淚水滑過臉頰,滴入口中,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淚可流,而自己的淚是那樣鹹那樣澀。
“秦珩——”姜昱撲前一步,伸手抓住前面大步流星的秦珩,“我都說了還有話說,你跑什麼跑?是怕了我還是怕了韓教練?”
“放手——”當清冷的眼眸蓄足怒意,如火一樣熾熱起來的眼神充滿戰意,一剎那,彷彿聳立在姜昱面前的並不是“光明”傳說中的美男冰王子秦珩,而是一把出鞘的劍,一團狂熱的火。
堪堪避過揮向面門的拳頭,撩了撩垂在額前的酒紅紅頭髮,滿意地笑笑,“不錯嘛!這才是我認識的秦珩。總裝什麼冰男酷哥不是很辛苦嗎?嗯,雖然你原來也很冷……”身一歪,側身避過飛過的踢腿,他不滿地叫道:“喂,你還來真的啊?好,這樣我可不客氣啦!”話音剛落,姜昱就撲上,抱著秦珩兩個人一起滾在地上。
如果此時有“光明”的學生經過這條林陰小道的話,一定會很驚訝地發現“光明”最帥的兩個男孩子其實和幼稚園裡的小孩子沒什麼區別。至少眼前這一場拙劣毫無技術可言的打鬥實在是差勁之極。
“喂——”躺在地上,遮頂的樹陰而無法看到天空,只有星星點點的陽光在臉上、身上繪出斑駁的奇異圖畫,“秦珩,你很恨韓教練對嗎?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吧?我早就想問了,可你又一直都不肯說……我還記得你受傷的時候,我和小崔、歐陽三個人蹺課跑去醫院看你,路上塞車,我們就下車一路跑去,足跑了有五公里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感覺心臟都快從胸口裡跳出來——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你,卻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如果不是校長、主任他們攔著,當時我們就去找那群混蛋傢伙替你報仇了!
“秦珩,我知道你受傷時、手術時的疼痛,也知道做物理治療、康復運動時的辛苦。可是……”頓了下,他又說,“我不想你就這樣一直地恨下去。韓教練,我想他一定也很後悔吧?”感覺到秦珩突然瞥過來的冷眼,他仍然說下去:“有好幾次,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都看到他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
“你想說什麼?讓我原諒他?”突然冷冷地問。坐在他身邊的秦珩鬆開抱著膝蓋的手,“你看見這隻左手了嗎?就是這隻手,被幾個根本就不配成為運動員的人打斷了……骨頭斷裂刺穿皮肉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你知道嗎?手術失敗,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聽著醫生再次打碎骨頭的聲音是種什麼感覺你知道嗎?拼命做康復卻仍然無法讓我再像以前一樣活動自如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你知道嗎?當你受到傷害,被擊倒,渴望被解救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你所信賴的師長朋友正在和別人酒肉談心,根本就沒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上的那種心情是怎樣你又知道嗎?!姜昱,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親身經歷過的痛苦,你是無法憑著想象去感受並且瞭解的。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談什麼寬恕,我沒有那麼偉大……”
抬起頭,把額前的碎髮捋到後面,嘴角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