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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幕。陸自明對這次的機構改革完全沒有想法,像一個稻草人隨別人擺弄。現在的情勢下,能期望什麼呢?他心如止水,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機構改革是一次幹部隊伍大調整,外面人議論是樓冠中的一次“搓麻將”。周成琬調任局住房保障處處長,翟志傑擔任建築業管理處處長。陸自明也迎來了職業生涯的大變動,沒有意外,他被調崗到局法規處擔任處長。局法規處處長是全系統幹部最不願去的一個崗位。
隨著城鄉建設的高潮到來,各地大投入、大建設不斷掀起高潮,許多歷史遺留問題和矛盾被沉渣泛起,新的拆遷、安置、政策落實等方面的法律糾紛密集產生。各種上訪、群訪,行政複議、仲裁、司法官司層出不窮,局法規處處長首當其衝,變成了一個放在火爐上烤的角色。眾人紛紛畏之如虎、避之不及,沒有人願意輪崗到法規處工作。當年周成琬調任過去好歹還是提職,坊間的議論都說她不得領導的鐘意,被貶法規處。何況陸自明的平調?但是作為黨的幹部,幹部的交流輪崗你能說什麼呢?再苦再累的崗位總要有人去做,再重再難得擔子也得有人去挑!陸自明雖然知道這是權力鬥爭的結果,也知道幕後黑手,但是又能向誰傾訴呢?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命運的饋贈呢?
陸自明成了局裡議論的焦點。許多人在談到他的任命時都會作嘆息狀,搖搖頭說道:“哎,陸局長這下倒黴了!”“怎麼會貶黜到這麼個崗位上呢?”“法規處那是人待的地方嗎?哎!”明月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總之,惋惜者有之,心疼者有之,看笑話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他覺得自己像一個馬戲團的猴,被人戲耍著、嘲笑著。又像一隻折翅的鳥兒,供人玩樂取笑,卻困在籠中。
他並非貪慕權勢,也不覺得別人的議論嘲笑就能怎樣,自己過自己的日子罷。去法規處並不會死人,別人能幹自己一樣也能幹。心裡的顧慮主要是自己的專業不對口,不像過去幾任法規處長都是學法律出身的科班生,自己一個學建築工程專業的,能否勝任這個崗位著實沒有把握。況且自己在局裡的處境不妙,與一把手關係緊張,怎麼開展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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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崗位的壓力像潮水般湧來,法規處承擔著建設系統所有信訪、行政複議、司法糾紛的處理,首先是方方面面的法律法規、政策制度浩如煙海,特別是有些專業的政策處理,比如落實私房政策,歷史沿革長遠,政策變化很多,要來龍去脈搞清楚當時的政策以及與現在的實際情況銜接,工作量十分驚人。特別對陸自明這樣一個新人來說,幾乎是難以勝任。陸自明咬牙堅持住,河寧娃子身上的那股子倔勁支撐著他。別人也是一個腦袋兩隻手,別人能幹好,自己也一定能幹好!
在新崗位上的第一個月就遭遇當頭一棒!這天陸自明正在法規處處長辦公室裡學習法律法規檔案,有個中年男人沒有敲門,徑直推門闖進來,口氣不善地問道:“你是新來的處長?”
陸自明抬頭望望,是一個長相猥瑣、又黑又瘦、穿著普通的五十多歲男子,一臉兇相地盯著他。陸自明放下政策彙編本,說道:“是的,我姓陸,你叫我小陸好了!你有什麼事嗎?”
“我叫張金龍!”男子不客氣地說道:“你們周處長呢,她到哪裡去了?我要找她!”
張金龍這個名字,陸自明早有耳聞,是局裡出了名的老上訪戶,周成琬跟他交班的時候也專門介紹了他的情況。張金龍家解放前原是深州城的大地主,據說原先中山廣場半條街都是他們家的房產。深州城解放時,他們家被打成反動資產階級、大地主惡霸,家產全部罰沒充公,他父親最後也被公審執行槍決。改革開放後,國家實施落實私房政策,陸續發還了一部分當時充公罰沒的資本家和地主的房產,張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