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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擦的紅痧盡出,容娘身上出了一身大汗,方才替她換了衣裳,讓她睡下。
屋中安靜了些,徐守中忽地聽到外頭沙沙沙的響聲。他心中一凜,心道:來了。
他瞧了一眼容娘,掩了心中柔情,出門離去。
果然下的好密集的雪霰!
片刻庭院中便已蒙上白白一層,寒氣陡增。
徐守中瞧了瞧天色,大步來到前堂。軍官們見了天氣變故,陸續趕來。
糧食已只夠兩日之數,馬匹的草料只夠一日。如今的形勢,不是金兵何時來攻,而是盼著他們早些進攻了。
徐守中將戰事一一安排,金兵不是今晚,便是明晚,定會來攻。眾將士領了各人差事,迅即離去。
這一夜,徐守中亦忙到夜半,各處巡查,兵力部署,武器分配等等。昌明怕他重傷未愈,吃食又不足,精力有所不濟。待到午夜,好歹催著回去歇息了。
徐守中回到府衙,想著屋裡的人,心裡一陣暖和。
為了她,這一站也必須贏。
容娘躺在床的裡側,被子牢牢裹了,一副疏離的模樣。
徐守中瞧了一眼,不由笑了,連被帶人裹進懷裡,一夜好覺。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遺書
徐守中不過歇了兩個時辰,天色未亮,他的眼睛驀地睜開,長久以來的軍營生活讓他不敢睡得太深,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敵人的進攻甚麼時候發起。
決戰在即,他右手撐著坐起來,左肩處被容娘一捶,許是傷口裂開了,原是麻麻癢癢的,如今一動卻有些刺痛。
想到容娘,他側頭瞧了一眼沉睡中的婦人。她的臉上淚痕斑駁,亂髮沾在臉上,眼睛緊閉,聲息不聞。
徐守中瞧了瞧,伸手去她鼻子底下探了探。微弱的鼻息噴在他的手指上,讓他安下心來。
事務繁忙,他起身穿了衣裳,有些艱難的披了甲冑,戴上頭盔,又回頭看了容娘一眼,方才出去。
這一日又是好生忙碌。
昨夜未曾下雪。雪霰時降時停,天氣比昨日更冷,靴子裡的腳簡直像踩在冰水裡一般。凍的麻木了,兵士們跑的更歡,他們上上下下的跑著,將石頭磚塊等物事搬上城牆,一一壘在牆角。
伙伕們將大灶壘上了城牆,柴火不夠,城中盡有倒塌廢棄的房屋,房梁窗戶之類最好生火。可惜沒有火油,不然一鍋滾油下去,再扔一個火把,能燒死大門口攻門的一窩金兵!
箭矢遠遠不足。不過無妨,金兵多少會送些來。再者,最後關頭,要殲滅這群敵人,不讓其又退回對岸的機會,以除後患,也只有城外決戰!
徐守中看看城外,天地混沌,萬物蕭條,平原荒蕪,長河若練,不見活物,一片肅殺之氣。
他揮了揮手,老舊的城門喘著氣張開了大嘴,八位壯士騎著馬一列而出。仍舊是往日巡視的模樣。但他們今日拐過山坡,卻往山後去了,至晚不歸。
城內的人有條不紊的各行其是。
及至午飯時分,沙礫般的雪霰再次從天空拋下。打在臉上生疼。不過一時,地上便鋪了薄薄一層,叫人行路不得不費十二個小心,不然極易摔跤。
將士們臉上肅沉,曉得如此天氣,極易冰凍,金人不會傻到等結冰那日。許是今晚,或是明晨,既是決戰之時!
徐守中巡視了一上午,待到午飯時分。方匆匆回了一趟府衙。床上卻不見容娘人影,他不由一驚,忙往院中去尋。廊上碰到四喜,四喜歡喜地說娘子起來,吃了藥。吃了粥,正在後院看驢子呢。
徐守中聽到,放下心來。他幾步穿過庭院,來到後院馬廄。瘦骨伶仃的驢子躺在地上,眼睛虛閉,奄奄一息的模樣。容娘跪坐在地,身上是他的袍子。長長的袍角許是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