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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突然明白,這事看上去雖然是他在施恩,但事實是他希望埃文能給自己償還恩情的機會,而不是埃文在懇求自己收養。
扎德加走到氏族最安全、最溫暖的的茅屋裡,埃文正一隻腳踏在木窗上,頭髮亂蓬蓬的,瘦到皮包骨的四肢上塗著到處都是紫色的藥水。
他沒想到扎德加會進來,一屁股跌到地上。他和扎德加動手只有被揍的份,見面直接被嚇到打嗝。
可他又不甘示弱,於是邊打著嗝,邊齜獠牙,喉嚨裡還發出咕嚕嚕的威嚇聲。
這次扎德加沒動手,他找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默默看著埃文示威,直到對方疲憊為止。
扎德加問齜這麼久,牙不酸嗎?累不累,累了就坐下,我們聊一聊。
埃文收起獠牙,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警覺地縮在茅屋的角落裡,兩隻獸瞳緊盯著扎德加的一舉一動。
&ldo;你住在這兒有什麼不好的嗎?&rdo;扎德加儘量放輕聲音。
埃文愣了下,搖搖頭。
&ldo;和你之前住的地方比起來呢?哪個更好?&rdo;扎德加繼續問。
&ldo;這裡好……&rdo;
&ldo;那你為什麼老想著離開呢?&rdo;扎德加不解。
&ldo;你打我,我打不過你。&rdo;埃文說。
&ldo;你住這兒,我以後不打你,這樣行嗎?&rdo;
埃文想了想,又搖了搖頭:&ldo;我要回去保護妮娜。&rdo;
&ldo;那我幫你妹妹怎麼樣?我是酋長,我比你強大很多。你做我兒子,我可以教你變強大的方法,而且我還保證你妹妹的安全,讓她過得和你一樣好。&rdo;
埃文皺了皺眉,他顯然有一點不相信扎德加的話,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動了,用力點點頭,說,你讓我妹妹吃飽,我做你的兒子。
&ldo;好,那就這樣說定了。&rdo;扎德加立刻答應了。&ldo;從今天起,你就是雷暴氏族酋長的兒子。&rdo;
&ldo;可是,做兒子的話,到底要做些什麼呢?&rdo;埃文有些迷惑。
&ldo;乖乖聽話待在這兒,不要再想著逃跑。我會不計回報地將你養大,而你要努力成為一個能讓整個聯盟引以為榮的英雄!&rdo;
扎德加也是第一次當父親,他只能將當初自己父親所說的期望給埃文複述了一遍。
&ldo;英雄啊,我能做到嗎?&rdo;埃文有些擔心。
&ldo;當然,你現在可是我的兒子。&rdo;
&ldo;好,你幫我照顧妮娜。我做你的兒子,做能讓你引以為傲的英雄。&rdo;埃文說得很認真,像是在說誓言。
這就是他收養埃文前的故事,只是他當時沒注意,對方說的承諾裡是「讓你引以為傲」,而不是「讓聯盟引以為榮」。
因為從那以後,這個讓人疼痛的小男孩像變了個人,完全進入了「聽話兒子」的角色,不再和扎德加對著幹。
甚至還會主動安撫扎德加,讓他不要動不動生氣,小心傷了身體……
埃文沒有辜負扎德加的培養,他成為聯盟有名的戰士,也成為了扎德加最為滿意的接班人。
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埃文確實成為了扎德加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往事如洪流般席捲著衰老的神經,扎德加的意志無法從痛苦中抽離。
那是他畢生的驕傲啊,是他最愛的孩子啊……現在有人卻當面殺了他,還踐踏過他的屍體。
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