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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北平笑出來。
&ldo;你笑什麼?&rdo;
他還是在笑，眼底透著揶揄：&ldo;你怎麼能這麼可愛?&rdo;
湯子期知道，他的潛臺詞是‐‐你怎麼這麼傻帽!
她氣呼呼地瞪著他。在他面前，她那點兒伎倆壓根就不夠看，輕易就被壓到了五指山下，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想跟他徹底撕逼，他卻態度良好，讓她無從下手。
想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又說不過他。
湯子期訕得不行，委屈壞了。
俞北平抬手揉揉她的頭髮，順勢推門進去，反手勾上。輕微的一聲&ldo;砰&rdo;，湯子期如夢初醒，呆呆看著緊閉的門，還有登堂入室的他。
&ldo;你……你……&rdo;
始作俑者一臉泰然，脫了手套，閒適地換了拖鞋，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湯子期跟過去，抗議：&ldo;這是我家!&rdo;
他端起水杯抿了口，回頭看她：&ldo;所以呢?&rdo;
&ldo;你這是鳩佔鵲巢!&rdo;
俞北平挑了挑眉，認真地跟她說：&ldo;嚴格來說，這是你租來的房子，所以不能算&l;你家&r;。那麼&l;鳩佔鵲巢&r;這個詞，就不成立了。&rdo;
湯子期：&ldo;……&rdo;嘿，還跟她咬文嚼字起來了!
她齜牙：&ldo;你到底想幹嘛?&rdo;
&ldo;關心一下未婚妻，你這過分吧?&rdo;他像是在自己家似的，四處看了看，還點評一下，&ldo;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別在那個地方放水瓶，很容易碰到，不安全。&rdo;
他指了指玄關櫃，想了想放了杯子，乾脆過去把水瓶提了過來。
湯子期有點氣，又無可奈何。
&ldo;你們首長都這樣嗎?&rdo;欺負人!
俞北平看她吃癟就忍不住笑意，抬手壓唇，輕嗽了一聲：&ldo;我說完話就走。&rdo;
&ldo;你說!&rdo;
俞北平正色：&ldo;一，我是很認真在和你談婚論嫁，不是在耍你。二，如果我讓你感覺到沒有安全感的話，我跟你道歉。但是，別跟我吵架，好嗎?&rdo;
看著他這麼嚴肅講道理的樣子，湯子期就有些發虛。
半晌，她點點頭。
俞北平走過來，把手放在她的肩上：&ldo;其實我們小時候也見過的，你真不記得了?&rdo;
湯子期始料未及，愣愣看著他。
俞北平收回手，放入兜裡，對她笑了一下：&ldo;不記得也正常，我那時候不常回大院，跟我母親一塊兒住海淀那邊的基地研究所，對了，她是搞科研的。&rdo;
湯子期覺得他的笑容很淡，和平時的笑容有點不一樣。
&ldo;你母親……&rdo;
&ldo;我八歲那年，她就去世了。&rdo;
&ldo;……&rdo;
&ldo;長時間搞化工，身體不是很好，後來生了很多病，只能進療養院。我八歲那年，我帶我弟弟出去玩，他被人拐走了。&rdo;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悲傷有之，更多的是自嘲，還有隱隱的恨意：&ldo;我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跳了樓。&rdo;
湯子期說不上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