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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將軍府門口,幾名婦人正焦急守望。
“信上說今日能到,這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怎還不見人影。”說話的華服婦人是將軍夫人呂氏,像是等待許久,面上已滿是焦急之色。
“母親莫急,兄長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嚴允抬肘理了理肩上的繁花披帛,微扶母親無處安放的手臂,安撫道。
“是呀,這路途遙遠,小將軍路上疲累,多休息一陣也是應該,夫人不要著急。”身邊的老嬤嬤也出聲安撫。
“這個不省心的逆子,這府裡沒人能管的住他了,跟著將軍打打殺殺也就罷了,一回來就往外跑。”說著,呂氏抬手拂了拂眼角的溼意。
嗒嗒嗒!
“來了來了,母親快看!”嚴允兒指著馬蹄聲源處,開心說道。
嚴崢在門獅前籲停他的寶馬墜影,見母親和妹妹已經在門口焦急等候,連忙翻身下馬,把馬繩交給迎出來的嚴力,緊接著抱手向母親行禮。
“母親久等,兒子回來了。”
見了兒子,呂氏臉上的怨頓時化作了笑,上前扶他起身。
“快進屋吧,祖母也在屋裡等著呢。”
幾人簇擁進了屋。祖母沈氏和父親嚴懷瑾已正襟坐在正廳等候。
嚴崢向前,頓首四拜。
“祖母安康,孫兒回來了。”
“乖孫快快起來,幾月不得見,好似又長大了不少。”沈氏伸手示意他起身。
嚴崢起身,又面向父親,拱手彎腰行禮。
“父親。”
“嗯。回來就好。”嚴將軍向來威嚴,即使對著親兒子,也慈祥不起來。
“時候不早,允兒扶祖母就坐吧,大家都餓了。”呂氏見兒子行完禮,連忙開口安排。長途跋涉,也該累壞了,應先安排用飯,後再訓話。
母親發話,嚴允忙上前攙扶祖母入坐。父親和母親也就坐後,她拉著自己兄長也入了座。
幾月不著家,這第一頓飯,自是少不了一碗小山丘,最勤快幫著夾菜的,就數祖母。就這一個寶貝孫子,疼他是必然了。
飯後,嚴崢又去壽安居同祖母說話,呂氏和嚴允也在陪同。
“兄長在南方可遇著什麼好玩的,都不願歸家。”嚴允撅著嘴,她連大門都少出,更別說那麼遠,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去過外祖家了。
“不好玩,窮山惡水的,吃睡都不好。”他如實說道。
“瞧你酸酸的小模樣,你兄長是隨你表兄去辦差,又不是遊玩。”沈氏伸手寵溺地點了點嚴允的額頭。
“母親就縱著他,眼下除了母親,我看他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呂氏話裡有些嗔怪。
“崢兒這次回來就不出去了吧?”沈氏試探著問道,她希望他留在衛都,不要亂跑了,可是男兒郎,哪有一輩子窩在家宅後院蹉跎的。
“母親之前去信同你提過相看的事,既回來了,那也該安排上了。”呂氏跟著說道。
“兄長早該定親了,這衛都的小娘子們,可都等著嫁你呢。”嚴允一聽母親說相看,立馬就插話,好些小娘子同她交好,可話裡話外,都在問她的兄長。
嚴崢無奈輕嘆,所以他煩深宅婦人,你一言我一語,腦瓜子嗡嗡的。
“不說話,那母親就當你同意了?”呂氏追著問。
“好。母親安排吧。”他點了點頭。
這,就同意了?她們商量好的勸說之詞,一句都還沒用上,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乖孫長大了,是該定親定心了。”沈氏欣慰地笑起來。
“這回可是你自己答應的,不許反悔!”呂氏還有些不確定。
“但憑祖母和母親安排。”嚴崢拱手。
“父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