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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意快樂地起了大早。屋裡人還未起,她便洗漱完畢。
她先去看看她種下去的甘蔗,已經抽芽了,這玩意兒,也不知該如何打理。看來要問問二奎,哪個村弄來的,再讓他跑一趟,取取經。
又去看看那五分稻地,經過一月,已經一指高了,再一月,又要開始捉蟲。唉。這麼多地,要怎麼捉蟲呢?現在就已經有些腰疼了。
她要是能出去一趟,必能收集一些稀罕的。唉,動彈不得。
給甘蔗再澆一點水,她就哼哼去了官舍。
嚴崢已經吃過早飯,和呂遠章坐在正堂飲茶說事。蘇子意默默站到呂貴旁邊,大人沒吩咐的時候,她還是儘量減少存在感,想想也沒幾日了。
呂貴有些不明所以,貌似縣令大人冷冷瞟了他一眼。於是他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蘇子意發覺時,也不動聲色跟著挪了挪。他又挪,她也挪。
最後嚴崢放下茶杯起身,吩咐道:“今日去義學看看吧,本縣來了這麼久,也沒去過義學,臨走是該去看看。”
“好的大人,九給您領路。”蘇子意得令,立馬抖擻精神,上前帶路。
“呂縣丞,不一起嗎?”本已走到門口的嚴崢,回頭看了一眼坐著不動的呂遠章。
他也要去?學子開蒙,有甚好看的?但迫於表兄刀鋒一般的目光下,他只好跟著起身。
距上次去義學找劉長義,也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那邊如何了。上次她去時匆匆,說了句話就走。後來晚上……
算了,年少衝動的兒郎,一時情不禁罷了,那個嚴小將,可比他過分得多。想到這,她偷偷回頭迅速看了一眼那個小黑臉,咦!快走。
跟在後面的嚴崢有些莫名,方才領路她那副高興樣,走到一半步子又停下來飛快地偷看他一眼,她這麼想去看那個書生啊?這是怕他生氣?還是怕他瞧出來端倪?她該不是以為,她這些小動作很隱秘吧?
快到了。遠遠就聽到了讀書聲,他在教,他們在跟讀,還挺像模像樣的。
直到走近,才看到窗外邊圍了好些人,其中還有王福。是了,春耕結束,大家都有一兩月的閒餘,但是超齡了,只能在學堂外面聽聽課,趁機學幾個字,總比在家閒著強。
看到王福,她又不由自主想到那夜,那一身腱子,這穿上了衣服,還真想不到。也不知那地方是不是他家的常約之地……
正想著,嚴崢站到她跟前,擋住了她對人家毫不遮掩的目光審視。
見是縣令大人駕臨,眾人齊齊抱拳行禮。
“見過大人。”
嚴崢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免禮,繼續聽他們的課。
他並未進入打擾課堂,也只是站在窗外靜靜聽了許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讀書聲停了下來。只見劉長義舉起手中的黑板子,拿起泥筆一筆一劃開始教字。
“咦,他拿的什麼?這東西頭次見。”呂遠章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氛圍中亮起,竟也沒人理他。
不多時,劉長義的字就已經寫好了,底下學子們也紛紛拿著黑板子跟著寫。
劉長義這字寫得還挺好看。現在時興楷書,一板一正的,略帶筆鋒,世家子弟若非經過特別教導,怕也沒幾個能比過他去,看來以前的確是個用功的書生。嚴崢心想,餘光看了看蘇子意。
她看的尤為認真,還跟其他堂外農夫一樣,伸出食指,在另一邊手掌上練寫。
呂遠章見狀,又湊了過來。
“蘇九,你字真沒認全啊?聽開蒙課都這麼認真。”
她白了他一眼,呂遠章訕訕。
“不若爺教你啊……”
他又被表兄瞥了一眼。
“呂縣丞這麼有空,不如赤溪裡,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