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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年有了收成,奴院的生活瞬間就“富足”不少。白日再不用出去做工,反正給村裡做雜工也換不了現錢,吃的她們自己又有。前幾日種完地,她們就每日去澆半日地,剩下的時間都是閒暇悠閒的。
晚上也有了油燈可點,不用天落黑就躺床。
正聊著天,就聽院門砰砰響,眾人嚇了一大跳。從視窗望去,只見是縣令大人身邊的那個隨從。
還是膽大的翠蘭出了屋,去開院門。
嚴力並未進院,抱著刀。
“縣令大人叫蘇九過去問話,叫她出來吧!”
翠蘭不敢多問,進屋叫人。
“蘇子意,縣令大人叫你去問話,快去吧,那個隨從帶著刀,怪嚇人的。”
這麼晚找她?
程氏想說些什麼,放下手中的針線,欲開口,被孫女按住了。
蘇子意出了院,跟著嚴力往官舍走去。
本就不遠,快走幾步,就到了。
進了正堂,嚴崢和呂遠章正在飲茶,一副悠然自得。這嚴小將,近距離打量,確實比呂遠章要生的好看些,就是有點黑,好像也沒那麼黑了……
“大膽罪奴,見了大人還不行禮。”嚴力已經站到主子的身後,見這個小娘子雙目直勾勾盯著主子,出聲呵斥。
“參見縣令大人,不知大人喚我何事?”蘇子意只得行禮拜見。
“聽說你們院去年種了稻子,今年也在種,還給二奎家傳授經驗?”嚴崢靜靜看向她,等她回話。
“回大人,是有這麼一回事。”這是為春耕而來了。蘇子意也如實回答。
“既是利國利民的事,單單指點二奎一家,其他鄉民怕是要對你失望了。”說著話,嚴崢一邊看她的反應,極為鎮定。
“才開了荒,若全村首耕收成都不好,卻獨獨二奎家收穫滿滿,你說鄉親們時候還願不願意幫襯你?還是說,你和二奎之間……”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等她回話。
“墾荒既是縣令大人推行的,大人已有妥善安排,二奎是他自己著急,想效仿我們院,讓我指點一二。”她的回答,跟呂貴帶回來的答案一致。
“欸~小蘇九這般厚此薄彼怕是不好。既是有心惠及所有鄉民,由縣令大人來統一安排,最是直接有效。你便好好把經驗授予縣令大人罷,這樣你便不用挨家挨戶去指點了,費時又費力。”呂遠章見表兄臉色越發不好,於是開口說道。
“大人要為民做個好官,蘇九卻毫無利處,我費那個神做甚,萬一結果不好,指不定還要背鍋。”她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當她觀音菩薩?隨隨便便就把腦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所有鄉民?他們真當她是鄉民?
“原來是想要好處,說說看?”呂遠章說著,喝一口茶,好整以暇。
“蘇九想要的好處,大人心裡可是比什麼都明白。”他們會不知道?還非得她嘴裡說出來。
“蘇九,就拿一個種稻法子,就想換自由身?在你眼裡,謀逆之罪,是這般輕易洗脫的?”嚴崢特意描重“謀逆之罪”四字。果然,婦人就是天真,呃~小小女娘。
他說的也對,那麼好贖罪,謀反可就成了家常便飯。這一點蘇子意是認同的。
“蘇九也不敢謀這自由身,放寬一些總可以吧?”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唄,一口吃不成胖子不是?
“哦,如何放寬?”呂遠章像是來了興趣,他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來。
“比如,活動範圍,放寬一點。像是能去鎮上轉轉,沒有良籍,沒有路引,我也逃不出天去。”她試著提議一下,也不是什麼徇私枉法的事,就是職權範圍放寬一點點罷了。
“絕無可能!”嚴崢段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