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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今日惹禍的不是我,而是你。」
「楚王乃大宋宗親,天家貴胄,你劉摯當街折辱楚王,辱罵宗親,以下犯上,欺凌皇族!」
「你還當街痛斥官家,因貶官而對官家懷恨在心,個人前程不利,卻言官家昏庸,你其罪當誅!」
「陳守,將此賊押送開封府,我要告狀,告這個無君無父不忠不仁的小人!」
說完趙孝騫一腳踹去,將劉摯踹遠。
陳守和禁軍立馬將劉摯架了起來。
劉摯此時已面無人色,不復剛才的張狂,嘴裡不停喃喃唸叨:「沒有,我無罪……楚王世子誣我甚也!」
一頂頂大帽子被趙孝騫扣在他頭上,此刻劉摯也急了,再也顧不得被殺馬砸車這種小事。
因為他現在猛地清醒了。
換了平常,趙孝騫給他扣的這些帽子,他只會不屑一笑,這種口角之爭向來是不了了之,尤其是大宋政治環境還是很祥和的,刑不上士大夫,沒人會把朝臣之間的爭吵當回事。
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官家親政,正是新舊交替之時,朝中許多舊黨被清理被罷免,此時舊黨人物一點小小的風吹草動,說不定就會被人無限放大,最終被嚴厲處置。
一旁的章惇都變得焦急了,上前勸道:「世子不必如此,各留一分薄面,日後好相見吧。」
儘管劉摯是章惇的多年政敵,但章惇此時不得不出來幫政敵說話。
作為新黨領袖人物,章惇也不希望事情鬧大,畢竟新舊黨之爭日漸激烈,今日之事,很難說會不會被舊黨拿住話柄,成為攻訐新黨的武器。
趙孝騫卻冷冷一笑:「我日後已不打算與他相見,何必留什麼薄面?這狗賊罵我父親和我的時候,他為何不想想留薄面?」
扭頭望向陳守,趙孝騫道:「還在愣什麼?把他送去開封府,拿我楚王府的名帖,堂堂正正地告他!」
陳守抱拳領命,禁軍將士架著面無人色的劉摯便往開封府走去。
章惇苦笑道:「世子啊,今日之事……算是鬧大了,明日朝堂上不知怎生熱鬧呢。」
趙孝騫笑了笑:「那是諸位相公和朝臣的事,他們若參我,儘管來,我都接下了。」
「有時候手段激烈一點,未嘗是壞事……」
趙孝騫指了指被殺掉的馬,以及被拆成了碎片的馬車,微笑道:「章相公您看,雷霆手段除去了不該存在的東西,路,不就通了麼。」
禁宮。
官家趙煦正在福寧殿小憩,昨夜處理朝政又熬了一個通宵,直到中午吃了點膳食,才躺下睡一覺。
迷瞪了小半個時辰,便被貼身內侍鄭春和小心翼翼地叫醒。
「陛下,汴京城出事了……」
「何事?」剛醒來的趙煦腦子有點發懵。
「楚王世子趙孝騫,當街殺了劉摯的馬,砸了他的馬車,並將劉摯押送開封府,說是要告劉摯的狀。」
趙煦愈發懵逼了,感覺自己還在做夢。
「你是說,趙孝騫殺了劉摯的馬,砸了他的車,還要告劉摯的狀?」
「是的。」
趙煦驚呆了,半晌,喃喃道:「這劉摯究竟何事把趙孝騫得罪如此之狠,……刨他家祖墳了?」
鄭春和怯怯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理論上,官家您和趙孝騫共用一個祖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