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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奸肅敵
成年人翻臉,是一種感覺。
很多時候不是當面互相謾罵互相威脅放狠話,官場上大家都是體面人,翻臉不出惡語。
臉上帶著笑,表情言辭都親如兄弟,但轉過頭我一定弄死你,這才是體面人的做法。
彼此眼神一交會,就明白了彼此的真實想法,這是獨屬於官場人物的第六感。
剛才趙孝騫從劉謙諒的表情和眼神,便已明確接收到了訊號。
是的,翻臉了。
送賄賂也好,送美人兒也好,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逃避的。
不能為友,只能為敵。
站在趙孝騫的立場,他必須儘快肅清內部,轉頭迎對外敵。
站在劉謙諒等人的立場,查帳就意味著掀桌子,既然你已掀桌子了,那麼咱們就不必客氣了,
且殺出個一線生機來。
體面人翻臉,最擔心的卻是陳守和賈實。
他們的責任重大,趙孝騫但凡少了一根寒毛,楚王殿下絕不會放過他們。
半個時辰後,真定府衙內的氣氛陡然凝滯,許多披戴甲冑的禁軍和膀大腰圓的漢子突然奉命進駐,將府衙後院團團圍了起來。
陳守剛佈置後不久,皇城司趙信進府衙求見。
趙孝騫照例在後院接見了他。
「郡公,皇城司屬下這兩日查訪,查到了很多真定府官員不法證據,都是能板上釘釘的鐵證。
「其中包括禁軍都指揮使張嵐派遣禁軍與遼國商賈售賣鹽鐵,判官劉謙諒假借朝廷名義徵收苛稅,提舉司使周以青苗法之名,民間放貸,圈佔良田上萬頃等等———」
「真定府判官推官,禁軍指揮使及以下軍指揮,營指揮等武將,還有提舉司,提刑司,轉運司等各級官員皆涉事,犯官人數多達百人以上。」
「下官辦事不利,兩天只蒐集了不到一半證據,皇城司屬下仍在日夜追查中,再過天,約莫能把證據搜齊全。」
趙孝騫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道:「也就是說,整個真定府的官場全爛掉了?」
趙信低聲道:「能在地方上一手遮天,不是一兩個官員勾結就能成事的,官官相護,各級滲透,這張網才能做到密不透風。」
趙孝騫想了想,道:「真定邊軍五萬,其中一萬禁軍,還有四萬廂軍,這四萬廂軍的將領可有涉事?」
趙通道:「兩位廂軍指揮使多年來被真定官場排擠,與眾官員格格不入,據皇城司所查,兩位廂軍指揮使似乎並未涉事。」
趙孝騫舒了口氣:「還好,沒有爛到徹底。」
神情有點凝重。
真定府如此,大宋別的地方官府是怎樣的現狀?
這個問題太沉重了,都不敢想。
一個朝代亡國前,不是沒有徵兆的,從朝堂爛到地方,根子都腐爛了,這個朝代也就沒救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
天還未黑,天色灰濛濛的,凜冽的寒風拂過樹梢,發出淒厲的尖嘯。
「要下雪了。」趙孝騫喃喃道,
定了定神,趙孝騫道:「趙信,你執我手令與虎符,馬上去一趟東郊龍衛營駐地,告訴種建中,今晚我要調兵入城。」
趙孝騫的眼中殺機畢現:「只有鮮血和頭顱,才能清償真定府百姓的苦難,今日,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夜幕降臨,整座真定城已陷入一片黑暗。
今夜特別冷,天上已飄下了鵝毛大雪。大街上早已沒了人影,百姓們瑟縮著躲回了溫暖的小家,與家人圍坐在火爐邊,享受卻貧窮卻溫馨的短暫時光,
白茫茫的大雪襯映著漆黑的夜色,彷彿黑與白兩股力量的較量。
在這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