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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後,嚴汐看見那個大爺開始亂翻他的東西,找到他小心放好的那疊紙張後又隨便扔在了桌子上。嚴汐生氣了,她沒見過這麼可惡的人。
荷宣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家小姐有點氣呼呼地趴在窗臺上,跟只要衝出去撲老鼠的貓似的……
「小姐,轎子已經到了。」
荷宣邊說邊發現:她家小姐還在盯著那扇窗戶看。唉,整天大門不出的小姐,從來沒有機會對著外頭東張西望,那麼醜的一個大爺也看得下去。荷宣不知道王齊恩已經回來了。
「阿宣,那個大爺在欺負他。」嚴汐回過頭,眼裡傳遞出氣憤又委屈的情緒。
「……」
荷宣彎腰一看,原來是她家小姐認定的『完全不像公子』回來了,他靜靜地坐著還是那樣,看不出來受了欺負,就是有點髒。
嚴汐發現她不明白,描述道:「阿宣,剛才那個大爺對他很兇,亂翻他的東西還這樣一丟。」嚴汐模仿丁方水的樣子,揮動右手丟出一團空氣。
王齊恩對荷宣來說是陌生人,她十分公允地說:「小姐,也許是他做錯了事情呢。」
「肯定不是他的錯,」嚴汐冷靜地慢慢道:「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抱歉,而是忍著生氣。那個人去翻他的東西之前連想都用不想,說明以前經常這樣做,再把東西扔得到處都是就更過份了,那個意思是:我就是喜歡欺負你,怎麼樣啊?」
她家小姐好聰明!荷宣都要拍手了。
重新看了看王齊恩後,荷宣道:「小姐,就算發生了不公平的事,我們也沒有辦法過問。而且那位公子並不是孩子,他肯定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嚴汐有點遲疑,「可是他很害羞,如果別人很兇,他會說不出話。」
「小姐……」荷宣驚訝地微張著嘴。
她很清楚她家小姐的心腸有多軟和,比如夏夜時在庭院裡看螢火蟲飛來飛去,如果有隻螢火蟲撞在蜘蛛網上,被蜘蛛用絲裹成了一隻一閃一閃的小球,嚴汐也會花上半天時間慢慢解開蛛絲,給那隻可憐的螢火蟲鬆綁,讓它能重新飛起來。
可是,像『不像公子』這樣的大男人,又不是需要保護的小蟲子,還有害羞這種事,她家小姐怎麼知道?
荷宣遲疑的態度提醒了嚴汐,她站起來,帶上一直在看的書道:「阿宣你說的對,我幫不了他。走吧。」
「哦。」荷宣鬆了口氣。
她們走下閣樓,沿著迴廊穿過氣息芬芳的庭院,晴朗的天空呈現出凝固般的蔚藍,與高聳的樹冠互相映襯,很綠又很藍。嚴汐邊走邊痴痴地看著它們,露出愉快純淨的笑容。
一頂嶄新的轎子停在庭院深處的後門旁,轎子是顧氏為嚴汐準備的,又漂亮又考究,和嚴汐的新身份很相稱。
嚴汐是沒有出閣的小姐,經常來書局走動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因此避開人流從後門出入更加妥當。
轎子被輕巧地抬起來,嚴汐靠在窗邊,拿著書本的手鬆松地垂落一側,記起王齊恩默默隱忍的神情。
雖然他今天的衣著神采不同,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那時嚴汐只有意外之喜,沒有考慮前後的差異,對她來說外表的變化是一點也不重要的事。可嚴汐很難接受發生在他身上的屈辱,他那麼害羞,會做出什麼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以至必須承受屈辱呢?
屈辱的感覺從王齊恩的心裡退散了。
如果一直生氣,就不能做好該做的事情。丁方水只是扔亂了東西,沒有問秋收奏報,也沒有嘮叨難聽的話,檔房裡的氣氛是種緊繃繃的安靜。當王齊恩漸漸進入忙碌,連丁方水故意營造出的緊繃繃氣憤也感覺不到了。
散值後,杜竟平在檔房外的某處等王齊恩,久不見他出來就走過去,站在門外低低喊了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