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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齊恩急得臉色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丁公不要亂猜,是我姑母家裡有急用。」
丁方水笑得像只狐狸精,「急用?你以為能瞞得過我?要不然就是你見大人最近在湊錢辦事,衙署裡的花銷都被卡住了,想趁早地拿走俸祿,免得到時候發不下來!告訴你,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卑鄙的心思!」
王齊恩只能放棄了,再堅持下去,還會有比女妓和卑鄙更壞的罪名,他已經後悔開了這個口。
散值時,王齊恩在迴廊下邊遇到了杜竟平,他習慣地往後面躲了躲,想等杜竟平先走。
杜竟平見王齊恩在牆角邊站著,對這個不聲不響的署員也有點印象,算不上和藹地招呼道:「王錄事。」
王齊恩只好走出來,向他行了個禮,兩人一起往門外去。
王齊恩稍慢了半步,從身後仔細地打量著杜竟平。其實王齊恩的身量也很挺拔,只是他總愛低頭弓背,不像杜司務,就算是背影也有常人無法具備的崢嶸風範。這個發現讓王齊恩眼中充滿了欽佩。
似乎察覺到王齊恩注視的目光,杜竟平側過身道:「王錄事住在哪裡?」
王齊恩道:「在南城。」
「我們還有一段同路。」
杜竟平顧自說著,邁下了臺階,往前不遠後從系在腰側的皮囊裡掏出幾枚銅錢,丟進一個獨臂老乞丐的碗裡。
乞丐笑笑,似乎與杜竟平十分熟悉。
他們沉默地前後同行,王齊恩想把野林地裡那箱銀子的事告訴杜竟平,可他不慣與人交談,杜竟平目不斜視的樣子也讓他倍感壓力,是以到了分開的路口時,王齊恩也沒能一鼓作氣地說出來。
和王齊恩道別後,杜竟平去了城北臨河的奎五巷,這條寬巷裡有不少飯莊和酒館,在日暮以後十分熱鬧。
杜竟平轉進巷子裡的一條岔路,左轉右轉後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外。時辰還早,酒館裡只坐了兩三人,杜竟平從門邊的木梯直上二層,進了間小室。
片刻後,老闆送來兩壇酒和幾碟小菜,默不言語地收了銀兩齣去。
杜竟平坐在窗邊,不緊不慢地倒酒飲酒,雙眼和窗外漸暗的天色一樣,浮現出沉重的哀色。他用酒清洗自己,維持生機,在白天清醒,在夜晚糊塗。只有這樣,才能活著等到最後一刻。
兩隻酒罈子空了,小菜分毫未動,夜色籠罩大地,窗外燈影朦朧。杜竟平撐著桌面站起來,腳步沉重地出門下樓。
街邊,一輛速度飛快的馬車從杜竟平身邊危險地擦過,車廂裡笑聲刺耳,跑出十丈開外後,馬車碰到了路邊提籃賣果子的小販。
「哭什麼哭?爺爺我心煩著呢!」
醉怏怏的倪瑞寶把頭從車窗裡伸出去抱怨,名叫衝鋒與陷陣的兩個僕從跳下車,拖著小販要往路邊扔。
杜竟平邊看邊走過去,伸手拉住車窗,跟倪瑞寶來了個醉眼對醉眼,「你誰啊?」
倪瑞寶歪著頭,撐起眼皮,「我是你爺爺啊,有意見?」
「我爺爺早死了。」杜竟平出手一揪,倪瑞寶像袋大米一樣從車窗裡栽下去,掉在地上一聲慘叫。
正扔小販的僕從看傻了,小販也不敢哭了,抓過果籃子就跑。
馬車前面掛著燈籠,兩個僕從膽怯地盯著杜竟平,慢慢繞過他去救倪瑞寶。杜竟平捏了捏手指,轉身往前走,倪瑞寶的馬車不敢再跟他一路,轉道從另一邊回府。
車廂裡,倪瑞寶堵著鼻血,酒也醒了,一頭怨恨地問:「那誰啊?真不是個東西!」
陷陣道:「公子,那是署衙裡的杜司務,專管查案抓人,打擊各路作惡分子,咱們拿他沒辦法。」
「杜竟平?就是來我們家找銀子那個?」
衝鋒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