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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氣爽,現下不算太熱。
碧水之湖波光粼粼,湖邊觀景臺中棋局對弈。
年輕帝王一身鬆散,他著織金墨色錦繡束袖衣袍,配之以墨玉為冠,一身貴氣卻不失清爽利落更稱他眉眼如刻,眼底透出的輕傲意氣勾帶出一抹野心,他自是運籌帷幄掌控棋局,嘴角噙著的笑引出勢在必得的意味。
如翱翔的蒼鷹,俯瞰天下。
帝王之姿雖閒散,但也能道出這其中魄人之韻,他一手放置膝上,另一手抬至下頜輕輕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他落眼棋局輕一挑眉,置黑子於逼人之位。
白子之位執棋者與年輕帝王姿態截然不同,她將官帽隨意置於一旁,赤色官袍在閃閃粼光下更為惹眼。
她姿勢隨意,整個人斜斜靠著絲毫不顧及對面之人身份尊貴,她一條腿曲起踩在椅上,一手搭膝一手執棋。
她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近乎與指尖白棋相融,手背原本若隱若現的青筋在光下格外明顯,她這雙手英與柔相兼,自是卷著書卷氣和刀劍韻,腕間的紫檀與膚色的反差更顯清冷。
她笑言:“這麼急著殺我白棋?”
“談不上急,趁勢而上罷了。”
許宴知輕一聳肩,端起茶水輕抿,“前些日子我找過黎仲舒讓他查查戶部內裡的口舌之源,他道此事是有人挑唆故意將事鬧大,正是劉承那邊的人。”
“劉承是柯簡之的門生,想來這就是柯簡之的意思。”靳玄禮落下棋子道。
他繼續問道:“你打算怎麼辦?任由他們使手段?”
許宴知回:“自是不能放任其行事,能被挑唆說明心中早有不滿,還是得從根源入手。”
“我會和黎仲舒好生商議解決的。”
她晃晃茶杯,又笑道:“同你分享分享,謝辭前些天特意宴請了我們,他正式向小侯爺提了他與郡主的事。”
靳玄禮一抬眉,笑了,“那沈玉林作何反應?”
“還能是何反應?謝辭對郡主何其上心他自是看得明白且他對謝辭也瞭解,自是不會反對,我估摸著接下來便是商議親事了。”
靳玄禮垂首低笑,“先不說旁人,你的閒事朕也聽說了不少。”
“看來安國公和杜大人很是看重你。”
許宴知抬手解了領釦,“說白了,兒女婚嫁不過是找個依託相互幫襯著過日子罷了,若雙方牽扯權勢,這過日子的前提便是互利,倘若我爹不是太傅,我與聖上也無交情,他們又豈會將我放在眼裡?”
“當然了,若雙方因情而定的婚事我自是不多說什麼,可京城是什麼地方,少有的是謝辭和郡主這類人。”
靳玄禮輕笑,“你倒瞧得透徹。”
“步月見,”她放下腿稍稍直起了身子,“她在宮中如何?”
“還算安生,後宮中嬪妃不多,她又不必費心思爭寵,只是她自進了宮就尤為在意朕沒碰她。”
許宴知指尖捻著棋子,“雖同為女子,她是我少有不願偏向之人,饒是當初柳溪月和杜月嬌的刁蠻我都能不計較,獨獨這步月見我做不到。”
“這錦祿伯因著步月見進宮可是又好生威風了一回,就連他那個兒子都沒事了。”
“我只是在想,聖上你會容忍到何時?”
靳玄禮待她落子後執棋,“耐心些吧,總有算賬的一日,且讓他們威風一段時日。”
靳玄禮一子定勝負,他盯著棋面片刻後笑了,“你這人,下棋時不將心思放在棋面上,非要多出心思想旁的。”
“聖上都贏棋了還要數落我,往後誰還樂意同你下棋?”
靳玄禮一敲桌案,“前日朕與太傅下了一局棋,收益匪淺;昨日柯簡之進宮也與朕下了一局棋,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