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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記得塞名片給您的是什麼人嗎?”
王亞楠搖頭:“我一個瞎子,哪能知道是什麼人。當時小露去繳費了,我一個人坐著等她,一個男的突然塞給我名片,說了這麼一句就走開了。”
姜汶池疑惑:“男的?您確定嗎?不是女的?”
王亞楠明顯有些不悅:“就是男的,我是瞎了又不聾,男的女的我聽不出來嗎?”
姜汶池和秦川對視一眼,看來對方在人民醫院不止許紅豔一個人。
秦川:“那個名片,還在嗎?”
王亞楠搖頭:“周露當時不同意,就拿著名片扔了。”
秦川:“您想花錢給周露買器官,這件事您兒子知道嗎?”
王亞楠嘴角習慣性地向下一撇,露出一副經年累月提到兒子時的慣性不屑神情,“他不知道,他連小露生病的事都不知道,小露不讓我說。”
姜汶池觀察著她的表情,繼續問:“那您是怎麼知道小露生病的呢?”
王亞楠嘆了口氣:“說起來這個事,我還覺得挺對不起小露的。那時候我和小露認識半年了,剛認了她做乾女兒,她幾乎每天都來看我,但是有一天她說好了要來,我等了很久卻只等到一個電話……”
根據王亞楠的描述,那天天氣不好,下了雨,王亞楠老寒腿的毛病犯了,一陣陣針扎的疼,她一個人在家有些焦躁地等待著周露來陪她,好讓她有事可做,轉移一點腿疼的注意力。
然而一個下午過去了,周露卻遲遲不見來,王亞楠不由得在心裡哀嘆,果然年輕人還是不會願意經年累月地陪著她一個脾氣古怪的瞎老婆子。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王亞楠迫不及待地接起來:“喂,小露啊。”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護士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周露的家屬嗎?”
王亞楠一愣:“啊,我是她乾媽,你是?”
“我是人民醫院的護士,周露上腹積水食道出血被送到我們醫院急診了,您是家屬的話,麻煩儘快讓家裡來個人照顧。醫生初步判斷是肝硬化晚期,你們順便帶上她的過往治療病例吧。”
護士掛了電話,王亞楠連忙摸索著按下快捷鍵打電話給陳家俊,但是他的電話提示已關機。
王亞楠:“我當時本來想趕緊讓我兒子去醫院看看,但他電話關機了。我冷靜下來想了想,又有點疑惑。畢竟剛認了她做乾女兒也沒多久,就出了這種事。我過去也在電視上看過那種專門親近孤獨的老人騙財產的事,心裡就打起了鼓。”
姜汶池:“之後呢?您是怎麼確定周露不是騙您的呢?”
王亞楠:“我還沒猶豫多久,小露就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當時的王亞楠還在心裡打著鼓,周露的電話打了過來,王亞楠猶豫地接起電話。
電話裡傳出周露有些虛弱的聲音:“乾媽,我是小露,您別擔心,我已經醒了。醫院這邊您不用過來,也千萬別麻煩我哥,我自己能行。”
王亞楠猶豫地:“你真的沒事嗎?肝硬化可不是小病。”
電話裡周露虛弱地笑著安慰她:“我知道,但這是個慢性病,莪都病了很多年了。老話不是說久病成醫,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您就放心吧。就是我這兩天住院,可能去不了您那兒了,您照顧好自己啊。”
王亞楠不禁有些心軟:“那你住院,誰照顧你呢?”
“沒事,我年紀輕輕的,緩一晚上就能爬起來了。不需要人照顧,您別擔心我。”
周露說的雲淡風輕,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住院。
“您經營過企業,應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我猜測,您應該沒有這麼輕易就相信周露。”姜汶池適時追問。
王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