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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子那邊傳來一聲叫喚――
“鬱竹――”的7c
鬱竹猛然轉身,眼中亮晶晶的。
“之臨,你回來了麼?”
然而,窗外空蕩蕩的,並無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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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失望中,她還是走到窗邊,探頭往外望了望。
廊下忽然一陣撲稜稜地響。
金剛鸚鵡大爺拍著翅膀又嚷嚷開來――
“鬱竹――鬱竹――-”
那口吻竟和之臨素日喚她的口吻一模一樣。
鬱竹又好氣又好笑,索性走出去。大爺瞧見了她,嘴裡嘰嘰呱呱,身體上躥下跳,高興壞了。
鬱竹見它如此模樣,亦是抿嘴一笑。這一笑,原本鬱沉沉的心情就開朗了一些。她乾脆從屋裡挪出張椅子來,搬到鸚鵡架下。
大爺“篤”地啄開一枚果子。
鬱竹摸摸它油光水滑的羽毛,坐下來,眺望遠處。
上午的陽光斜斜地灑落她肩頭。這個十八歲的姑娘,生平第一次,為了“情”字,心頭積了沉沉的愁緒。
“之臨,我今天來,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她喃喃自語――
“那天我從湧金門下來,乍見外面又是雪花又是煙火,就略站了站,誰知四皇子突然追了過來――”
她托腮凝坐。
“呵,我為甚麼還要說這些呢?之臨,你我之間本無外人插足之地,所以,鬱竹這番解釋,亦屬多餘,是麼?”
“那天湧金門發生了好多事,有人行刺皇上不遂被擒後自盡。啊――之臨――這個行刺皇上的人,我居然認識的,那是個心地很好、長得很美的女孩兒,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她為甚麼要行刺皇上呢?我覺得,她定是身不由己的,她註定要做那天的犧牲品。呵――之臨――這世上身不由己的人委實太多,每個人都如同落到棋盤裡的棋子。棋子,又怎能決定身落在何處呢?”
“之臨,我倆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也許身為皇子的你,可以抉擇的道路,比我多一兩條罷;而一介女子,即使身份高貴如同我的母親,也只能乖乖地等待命運的安排。但是,之臨,我想我倆是幸運的,因為在必須接受命運的安排前,我倆遇見了彼此,對麼?”
廊下光影斑駁。大爺吃飽喝足,抖了抖翅膀,趴在冬日煦暖的陽光裡,懶懶地打起了瞌睡。
鬱竹仰起了頭,目光在庭院裡來回遊移。
池塘邊的空地,是她平日練劍的地方。在腿腳尚不靈便的日子裡,他就坐在輪椅裡靜靜地陪她。她練多久,他就陪多久。
樹下的小圓桌――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裡,他和她時常半日半日地坐在其旁讀書下棋,一一品嚐她從外面偷偷帶進來的精美或者奇怪的糕點。
那段長廊,因地勢平緩,是舊日裡他練習行走的地方。就在那裡,他不用拄杖,不用攙扶,第一次平平穩穩地走滿了十五步。
之臨,我早已知道――我倆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相依為命的人,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撼動我們之間的感情,是麼?
鬱竹微微笑起來,眼角卻已濡溼。
“姑娘?”
背後忽有人出聲喚她。
鬱竹回頭看去,原來是翠瀾。
翠瀾看著她,遲疑道:“貴妃娘娘派人來請姑娘立即去紫極宮。”
“哦?”
鬱竹一怔,心想,為免尷尬,剛才自己主動提出要去紫極宮,沒曾想成了真事。她仰臉望了望天空,太陽已掛至樹梢――此時將至正午了。
之臨去了近兩個時辰,仍沒有回來。
她正自轉念頭,旁邊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