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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鳳姑的,她們更看中的是二姑說媒的能力。她們的父母期期艾艾地擠到鳳姑家,紛紛託二姑在縣城裡,給即將成年的丫頭找婆家。二姑也樂意當紅娘,可以###之美,還可以收兩邊的謝儀。經過幾年不懈的努力,還真的把五六個漂亮的山妹子,說到了縣城或縣城近郊。因此,上鳳姑娘家求二姑的人更多了起來,二姑成了我們寨子在外邊的專職媒婆。那時不時興自封官銜,要不,二姑完全可以給自己戴一頂“婚姻介紹所所長”的帽子。
寨子裡的男青年們明明知道,嫁出去的姑娘們,即使嫁不到城裡,也未必屬於他們,說不定還會嫁到其他村莊,但依然恨鳳姑的二姑回孃家當媒婆。只要聽說她回來了,就有年輕人恨恨地罵道:“人饞說媒,狗饞舔燈,咱寨子裡的女甫志高又回來了。”(注:甫志高是電影《紅巖》裡的叛徒。)嘴賴的發旺哥也要乘機撈一句:“氣死你們這些###娃子,有二姑在,好閨女到不了你們日!”
在七太爺回家以後衰老纏身的日子裡,公社給我們大隊下達了四個招工指標。其中有三張是合同工,一張是亦工亦農。這四張讓多少年輕人拿著發燙的招工表格,沒有跟群眾見面,就讓大隊幹部們給瓜分了。
支書劉慶典的堂侄子劉繼貴、大隊會計的兒子劉慶堂,去了縣裡的絲釘廠,治保主任張群柱的女兒張靈玉,去了縣裡的棉紡廠。只有一個例外,就是老曾家的小兒子曾狗留,也被招工進了縣城東邊十幾裡地外的磚瓦窯場。
那年頭,提倡“狠鬥私字一閃念”。可在實際上,大隊幹部們的私字根本不需要一閃念,而是根深蒂固地存在於腦子中。在支部班子開會研究定人的時候,人人盤算著,怎樣才能把自己的孩子安排當工人。定了劉繼貴、劉慶堂、張靈玉後,不料支書劉慶典說:“老曾家的大兒子是當年修水庫的英雄,把生命都獻給了革命事業。多年以來,我們從來沒有給予什麼特殊照顧。這次讓他的小兒子曾狗留去頂亦工亦農的指標,也算是黨組織的一點關懷。”道理是冠冕堂皇的,幾個大隊幹部紛紛表示同意。但他們心裡如同明鏡,都知道劉慶典跟老曾家的女兒曾巧蘭打得火熱,要是不讓曾狗留去當工人,曾巧蘭要不把劉慶典的小弟弟咬下來才怪。見劉慶典這麼表態,婦女主任葛華嘴張了幾張,也沒有敢把自己兒子的事情說出來。劉慶典和她也有一腿,安慰葛華說:“小嬸子,我知道你的心思,慶立還在初中讀書,他的事兒,等下一次機會吧。”
等寨子裡的其他年輕人知道這件事兒,已經到了這幾個人要走的時候了。大隊的紅衛兵組織,已經不滿足於接受劉慶典的領導,公社領導和劉慶典的地位搖搖欲墜。於是,挑頭鬧起來的是紅衛兵頭目劉繼先。他帶了一群紅衛兵到大隊部找劉慶典說理。劉慶典對劉繼先說:“日你媽,鬧 啥?不想活了?你當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醜事兒?你有啥資格當工人,真是扳著屁股親嘴,不知道香臭!”也不知道劉繼先有啥把柄讓劉慶典拿著,氣勢洶洶的劉繼先馬上蔫了,嘴裡嘟囔著:“慶典叔,大鳴大放大字報,你咋不叫人提意見?理不順氣死旁人嘛,他曾狗留憑啥法當工人?”劉慶典說:“你哥當民工死了嗎?要是你哥死了,我現在就向公社爭取招工指標讓你去!”劉繼先知道自己沒戲,邊走邊說:“當個工人有啥 了不起的,叫我去,我還不幹哩。”劉繼先一撤退,一群年輕人立刻作鳥獸散了。
劉慶典親手導演了我們大隊奪權的鬧劇以後,把劉繼先扶了上來。劉繼先雖然是奪到了領導權,心裡明白這權是怎麼奪過來的,胳膊擰不過###,大隊的領導權,仍然在劉慶典的操縱之中。有一次,元叔對小寶和孫二孬說:“劉繼先算什麼紅衛兵司令?不過是劉慶典的‘提猴兒’(木偶戲,我們那裡叫‘提猴兒’),啥家也當不了!”小寶說:“我明白了,就是書上說的‘兒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