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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一點官腔都不打,是實實在在辦事的,幫咱們村做了不少工作。看看你們弟兄兩個,鬧這麼大事兒,讓外人知道了,丟人不丟人?臭蛋,你要按小寶說的辦,不然就對不起你們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小哥兒們!繼先,你以後,再也不要逢事兒都要上綱上線了。想想這些年來,你究竟告倒了幾個人?最後竟然告到了親兄弟頭上。鬧騰了這麼多年,窮得叮噹二聲,穿褲子露蛋,日子過得咋樣,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現在上級提倡建立和諧社會,一個“窮”字,讓你永遠也和諧不了。小寶走了以後,你倆的事情我得管起來,不要說我是支書,我總算是你們的堂叔叔。管不了你們,管不好你們,叫你們父母的屍骨都不得安生!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臭蛋和劉繼先都沒有話說,事情算得到妥善解決。
出了劉繼先家,劉慶河仍然有氣,對杜思寶說,臭蛋這個人,現在有錢了,充燒包,又是在高樓街上蓋房子,又是買小汽車,在寨子裡說話很佔地方,群眾們很有氣。你這次回來,鎮他一下,很有好處。劉繼先改不了狗吃屎,過一百年也混不到正路上去。
杜思寶心裡明白,自己這樣處理問題,本來原則性就不夠強。可是,不這樣處理問題,又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好比一個患重病的人,自己不過是給了一付湯藥,緩解一下病情而已。問題的根子究竟在哪裡,他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反正各種社會矛盾和鬥爭,舊的解決了,新的還會冒出來,正像一句農村俗語,“一把葛針捋不到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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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1)
事情已經辦結完畢,沒有引起多大動盪,基本達到了鄉里、村裡和群眾滿意。就在臨走的時候,同志們說,杜局長難得回老家一趟,我們先走,你留下來,再與家人團聚一下,杜思寶想想機關裡近來沒有什麼大事要處理,就給範哲母女打了電話,說在老家住幾天,一個人留了下來。
杜思寶是個孝子,在家的幾天裡,主要是守在母親身旁,與母親一起,回顧了不少陳年往事。
母親對他說,心腸好、勤勞的貴亭叔,還有一生只有一技之長的欒二哥,已經離開了人世。老支書劉慶典偏癱了,經過搶救,總算是保著了命,現在說話嗚嗚啦啦的,一點也找不到過去威風八面的影子。狼叔的滿嘴牙掉光了,他兒子劉繼華給他安上一嘴瓷牙,吃罷飯,就得摘下來,泡在清水中。這老傢伙,這麼多年來,再也不當三隻手偷東西、不“咬槽”人了。嘴賴的發旺哥兩口子,果然留在了南方,肯定不會回來,再與土坷垃打交道了。孫乃社依然健在,還住在戲樓裡,不寫詩了,也不寫對聯了,逢人還要賣弄自己讀過的《封神演義》。祖師頂上的“靜宇”道人有時下山來,或者參加縣政協會議回來,總要拐到他那裡坐坐,畫了一些符咒,以及帶來一些雜七雜八的算命書籍,讓孫乃社老人兜售,也能換一些錢,也不知兩個人是否分成。別看高恩典的孩子那麼多,可這個人很有辦法養活他們。大一點的出去打工,小一點的在家上學。窮日子過慣了的孩子,比別人家的孩子知道儉省,他的孩子在外邊省吃儉用,給家裡寄的錢最多。現在他們一家搬到了高樓街,蓋了門面房,專門做收購破爛的門頭生意。有錢了,人就活得得意,當年的那個女副鄉長,現在到城裡一個部門工作,真的把他那個長得最漂亮的小女兒認下,做了乾女兒,兩家不斷有來往。
母親告訴他,你那個在湖北當農業工人的鳳桐叔一家,已經聯絡上了。你叔不在了,現在變成了三家,你嬸子跟他們的二兒子過。他們下一代的孩子們徹底成了湖北人,多數還對老家有感情,個別的就不好說,咱們馬寨在他們心目中不過是個模糊的影子。你要是有空了,去看看他們,不要割斷了聯絡。杜思寶一邊答應,一邊在心裡說,應該去看看,不要說是血脈所繫,就是社會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