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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聞出來的時候,手上備了手爐。 季君皎似乎也知道秦不聞怕冷,每日的手爐都是滾燙的,手爐邊圍了一圈狐裘絨毛,摸上去十分舒服。 此時的秦不聞,雙手都放在手爐上,聽到耶律堯的話後,眉眼蹙了一下,又瞬間恢復原樣。 ——她不確定耶律堯現在是不是在詐她,不能表露情緒才是。 這樣想著,秦不聞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她一隻手託著腦袋,神情慵懶,彷彿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哦?宴唐大人指的‘故人’是?” 耶律堯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昔年,長安王身邊總是跟著兩個人,不知道阿槿姑娘是否知曉此事?” 秦不聞懶洋洋地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一人銀面遮住眉眼,一人狼牙遮住口鼻。” 耶律堯笑笑:“阿槿姑娘難道不覺得,當今的這位司徒大人,與當年長安王身邊的那位銀面公子很像嗎?” 秦不聞眨眨眼,裝作一臉錯愕:“大皇子殿下是如何得出這個訊息的?” 耶律堯挑眉,揚著頭,恨不能下巴看著秦不聞。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驕傲自負地開口道:“孤猜的。” 秦不聞:“……” 耶律堯勾唇笑:“阿槿姑娘難道不覺得,孤這個猜測很厲害嗎?” 秦不聞:“……” 見少女不說話,耶律堯有些無趣地擺擺手:“算了,這件事日後再談。” 耶律堯深吸一口氣,又換了話頭:“再過幾日,就是你們曜雲的遊詩宴了,阿槿姑娘要不要去看?” “遊詩宴?” 秦不聞愣了一下,想起來了。 就是當初她初來京城,宴唐與幾家公子共同組局擺在長安明鏡臺處的一場詩會。 那一年的詩會流傳甚廣,自那往後的文人墨客皆以參加遊詩宴為譽。 詩會上,若是遇到極好的詩句,便有機會掛在明鏡臺高處,與無數佳詞好句一同觀覽,美名遠播。 秦不聞皺皺眉:“小女子孤陋寡聞,讀書甚少,這遊詩宴便不去湊熱鬧了吧。” “真的嗎?”耶律堯笑道,“難道季君皎沒有告訴你,今年的遊詩宴,他也會參加嗎?” 秦不聞愣了一下。 ——這個她倒是沒有聽季君皎提起過。 奇怪了,季君皎原來很喜歡湊熱鬧嗎? 看秦不聞的眼神,耶律堯便了然地笑道:“看來阿槿姑娘參不參加,是要看跟誰一起啊。” 說著,耶律堯還裝作十分受傷的模樣,捂著心口,皺眉看向秦不聞:“阿槿姑娘好狠的心,孤還想著邀請阿槿姑娘同去呢。” 秦不聞自然是不吃耶律堯這套的。 她翻了個白眼,雙手環胸:“大皇子,沒人說過您演的實在一般嗎?” 耶律堯也不生氣,他笑得明朗,一邊笑,一邊抬眼看向長安城的高空。 臨近傍晚,長安城的街市上點了各色的燈籠,晚霞消散,只在天邊留下淺淺的紅。 遠處有幾片雲,也被夜晚壓成了黑色。 男子眉眼清俊,那雙眼睛在傍晚的夜色下,呈現出金色的光華。 他稍稍一動,身上的金飾晃盪,是比月色還要勾人一些的。 “長安真不錯啊。” 耶律堯舒聲道,似乎是神情格外放鬆,他倚著秦不聞的攤子,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百姓,不覺開口。 秦不聞沒說話。 她也向長安無盡的街頭看去,也看到那華燈初上,淋在水上的燈籠也漸漸亮了起來,仿若地上的銀河。 長安,確實不錯。 秦不聞很喜歡長安。 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要守住才行。 “怪不得,他這般喜歡呢。” 秦不聞聽到耶律堯低低的嗓音。 她微微一愣,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耶律堯似乎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他仍是抬眸看向遠處的風光。 有穿著棉衣的孩童手持風車,從弄堂這頭跑過,又消失在了看不見的街頭。 祥和平順,便是如今的長安城吧。 不知為何,耶律堯突然想起,那時他與長安王在城牆擲骰子。 塵埃落定後,耶律堯雙腿交疊,眼中帶著幾分倦意:“值得嗎?” 他這樣問長安王。 那時的長安王,饒是一天一夜沒有梳洗打扮,眉宇間也不見一絲鬆懈與疲態。 他把玩著手上的骰子,似乎聽懂了耶律堯的意思。 他向後倚靠著城牆,看著那曜雲邊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