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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間,那屍體的骨架早就腐爛得不成樣子。 皚皚白骨上依附著一塊塊的屍肉,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眾人將屍體抬出來,宋謹言瞳孔微縮,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具屍體。 “長安王屍體被找回”一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只是宋謹言在這裡,長安城的百姓自然不敢輕易上前。 不少百姓登上長安城樓,朝著這邊眺望,議論紛紛。 秦不聞看到那屍身,也不覺蹙眉。 “仵作。” 宋謹言沉聲,聲音顫抖。 ——宋謹言不是傻子。 他剛才過於緊張,箇中細節都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只要稍稍回過頭來想一想,便也知道,這具屍體八成不是秦不聞的。 他特意帶了仵作,就是想要確定這點。 仵作應聲上前,開始檢查起屍身來。 周圍的文武百官見狀,皆是掩鼻屏息。 “這屍體不會真的是長安王的吧?” “誰知道呢?不過你看瑞王殿下那言之鑿鑿的模樣,八成是真的……” “唉,真沒想到啊,長安王死後居然落得這般下場。” “誰說不是呢,身為異姓王,居然連個牌位都沒有,死後還被人掘屍挖墳,公之於眾。” “哼,這都是他罪有應得!”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下官也只是感慨。” “這長安王生前這般風光,死後也不過是這個下場……” “……” 秦不聞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垂眸不語。 其實她生前便想過的。 她這一輩子壞事做盡,死後就算是被五馬分屍,剖心挖骨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只是當她真的看到“長安王”的屍身被這樣大喇喇地擺在眾人面前。 眾人像是瘟疫一樣避之不及,又像是在隱隱期待著什麼。 當他們像是看雜耍的眼神看著“長安王”的屍體時,秦不聞還是有些喘不上氣來。 不多時,仵作終於起身,來到宋謹言面前稟報。 “啟稟皇上,屍體年齡、身高與男子特徵,都與長安王殿下符合。” 仵作這句話落地,宋謹言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地。 不是她的屍體。 他嗤笑一聲。 “只是幾個條件符合而已,這也不能證明這就是長安王。” ——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宋雲澤一直觀察著宋謹言的神情。 雖然人人都說,當年的長安王與皇帝宋謹言不睦,但宋雲澤一直是不肯相信的。 他一直在想辦法,戳穿宋謹言的偽裝。 近日他尋得長安王的屍身,原本以為是一個揭開宋謹言偽裝的好機會。 但是為什麼,宋謹言此時的神情,反而放鬆下來了? 宋雲澤微微蹙眉,察覺到哪裡不太對。 “首輔大人。”宋雲澤冷冷開口,叫了季君皎。 季君皎眉眼清冷,上前幾步,來到幾人中央。 男人微微前身,不卑不亢:“微臣在。” 宋雲澤勾唇笑笑:“本王記得,當年首輔大人還是太子太傅時,曾與長安王殿下發生過沖突。” 季君皎語氣泠然:“是。” 宋雲澤神情溫順和煦:“那首輔大人一定也知道,當時在混亂之中,長安王被隱藏在宮人中的刺客抓住右手,一刀刺入左肩,傷勢極重,長安王幾乎病危。” 啊,秦不聞想起來了。 確實有這回事來著。 當年在東宮之中,秦不聞找到了漠北安插在宋謹言身邊的細作。 她隨便找了由頭,準備將那細作處置掉。 誰知當時好巧不巧,居然撞見了季君皎。 季君皎那傢伙自然見不得她“仗勢欺人”,將細作護在身後,想要與她理論。 那細作見事情敗露,瞅準時機,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藏在腰間的匕首便直直地刺進了她的肩膀之中,將她的肩胛直接貫穿! 其實就秦不聞的武功而言,是不會這麼輕易被那細作控制住的。 但那時,秦不聞擔心輕舉妄動會傷及無辜,沒敢亂動。 那次的傷勢確實嚴重,秦不聞高燒三天不下,太醫也是束手無策,以頭搶地跪求恕罪。 最後,是先皇秘密地請了一位老道,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真的將她治好了。 只不過她的左肩也因此落下病根,骨頭開裂,沒能完全癒合。 宋雲澤顯然也是知道這點的,他笑著看向季君皎,得到了季君皎肯定的答覆。 “是,長安王殿下的左肩胛,應該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