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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好些天在幾個城市間穿梭,我的身體裡好像有個發條,此刻已經擰到最緊最緊,需要放開它,讓它慢慢恢復到原樣。
拍戲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情況,我很笨,別無他法,唯有死扛。你不能說累,消極情緒會傳染給別人,只好回賓館房間,一個人委委屈屈地對著空氣發洩:為什麼我要幹這一行,為什麼我要受這份苦?
每次在收拾行李逃跑的邊緣,我都會開啟手機相簿,看一眼儲存的合同照片,算一算我現在走人要賠償多少違約金,最後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背臺詞、練情緒。
剛出道的時候,我也喜歡讀一些影評,想知道別人眼中的我是什麼樣的。可能與我的長相有關,也可能是觀眾對初出茅廬的孩子總是寬容的,他們普遍認同我是天生有演戲的慧根,不是背後努力型的人,這個名頭聽上去很厲害,所以我從不解釋,從不講我哭過多少回,結果我的壓力越來越大,好的劇本來找我,我也舉棋不定,不敢接下,反覆思考該能不能有突破,會不會和以前的角色太相似。
我甚至問過芳芳姐,我是不是該花點心思在演戲之外的事情上,塑造一下人設,多接一點代言。她回答我說,時候還未到,或者以後你會步上這樣的路,但如今時候未到。
我脫下羽絨服蓋在身上,找個舒服的姿勢,才閉上眼睛,就聽到童童跟司機師傅說,開啟電臺吧,隨便什麼頻道都行。
她很瞭解我,這時候我想要一點聲音,更容易入眠。
北京的深夜,還是很安靜的,行在路上的車不怎麼按喇叭,引擎也像出生不久的小狗薄弱的喘息,他們默契地不打擾這座城市。昏黃的路燈從車窗劃過,我似乎是睡著了,卻聽得見電臺裡的歌聲搖曳在車中,&ldo;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rdo;
我的腦子它自己無端端地回想著,剛才總監姐姐和童童從周嘉樹身上延伸出的聊天。
總監姐姐說,藝人這個行業,最怕的是眾人推牆倒,脾氣大的,成不了大事,真正大紅大紫的人,往往生來就會做人,常掛在嘴邊的都是行善積德。周嘉樹年少成名,正是證明這一點。
他從小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造就他比同齡人成熟的性格,更是懂得韜光養晦,不愁影視片約,不缺人氣,也沒有心浮氣躁,至少他在人前展現的一面是白璧無瑕的。
回到我們下榻的酒店,在房間門前,童童摸摸我的頭,&ldo;你可以堅持住的。&rdo;
我笑了,&ldo;我會的,我還要賺錢養你們呢。&rdo;
硬逼著自己泡澡護膚,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我躺在床上,設了個鬧鐘,睡意反而淡了。點開safari,還是周嘉樹的百科資料頁面。
我這才發現他的明星關係一欄裡有:生父、繼父、母親。
他的母親從前是一名影視演員,生父是著名電影導演周繼輝,在他四歲時父母離異,隨母親改嫁給國內影視劇製作公司的董事長,後兩人又育有一子,母親開始一心經營家庭,淡出影視圈。
網上都說他與生父周繼輝的關係一般,在這個拼爹幾乎是常態的年代,他從沒有在生父執導的電影裡露過臉。
我不由得怔怔地想,一個人的家庭是最難一句寫清的,怎能用&l;一般&r;兩個字概括。我從不輕易與人談論我的家庭,家人是我私藏瓶中的酒,外人不瞭解箇中滋味,若我拔開塞子讓人來聞一聞,或許他們就要數落起我的不是,&ldo;知足吧,這麼香的酒你都不喝?別人還喝不著呢。&rdo;
關於餘高幸的理想型,其實早已寫完了,餘下又說這麼多,是因為接下來,我想聊一聊周嘉樹。
與孟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