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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成和王三眼、張小摳躲在西大溝旁邊山坡的灌木叢裡,焦急煩躁地等了一天,天快黑的時候,終於看到兩個黑影向這裡移動過來。黑影走得近了,終於可以看清楚是趙一曼和雷炎分別牽著自己的馬,兩匹馬的背上,分別馱著兩個大包袱。包袱裡是過冬的烏拉、布匹、棉花和不多的鹽、藥品。
五人迅速將四個大包袱重新包好,放到各自的馬背上,然後乘著夜色,趕到呂老太太所住的屯子。在屯子外指定的地點,藏著六麻袋糧食。五人將糧食、烏拉、布匹、棉花和鹽、藥品分裝在兩個爬犁上,連夜上山。
天亮的時候,五人已經翻過了幾道山樑。
凜冽的晨風,吹打在臉上,猶如有人拿著刀子割裂著肌膚。刺寒的意骨,侵襲著衣衫單薄的五人。五人的眉毛、帽子、衣領上凝結著濃濃的霜。冰天雪地的寒冷,讓人無處可躲,也無處可藏。
王守成感覺自己臉部的肌肉似乎都凍僵了,只得不時地用雙手揉搓著臉,可是手和腳,更似遭受著千萬把鋼針攢刺。王守成仰頭看了看,天際咕湧湧的濃雲,壓得很低,一場更大的暴風雪似乎又要來了。王守成又低頭掃了一眼五人的坐騎,五匹馬連日賓士,卻沒有草料,每日也只是啃些草根樹皮充飢,和坐在背上的主人一樣瘦骨嶙峋,嘴裡呼哧呼哧地噴著熱氣,顯得疲憊不堪。
王守成跳下馬,搓手跺腳,跟著馬走,說:&ldo;這樣暖和些。&rdo;趙一曼和王三眼、張小摳、雷炎也從馬背上下來,跺著腳,搓著手。雷炎說:&ldo;天氣越來越冷了。&rdo;張小摳說:&ldo;該死的天氣,能把人凍死啊。&rdo;趙一曼說:&ldo;讓馬歇歇吧,都跑了一夜了,夠累的了。&rdo;
王守成伸手摸了摸懷裡剩下的兩個玉米麵大餅子,就從兜底翻出幾顆幹蘑菇,俯身抓起一把雪,將幹蘑菇混和著雪塞到嘴裡。張小摳、雷炎的幹蘑菇已經吃沒了,兩人俯下身,抓起幾把雪塞到嘴裡。兩人的馬背上都馱著一小袋糧食,可是想到密營裡的戰友們都是忍飢餓挨餓,兩人都捨不得先吃一顆糧食。
趙一曼從兜裡抓出一把幹蘑菇,分給張小摳和雷炎。張小摳有些不好意思,推讓著,說:&ldo;政委,你快自己吃吧。&rdo;趙一曼說:&ldo;我吃的少,吃點就飽了,你們吃吧。&rdo;
王三眼忽然指著遠處,低聲說:&ldo;政委,快看。&rdo;趙一曼和王守成順著王三眼的手指看去,只見北側的山坡衝下十幾匹馬,馬上騎的人的衣服卻是五顏六色。趙一曼說:&ldo;看樣子不像是咱們的人,也不像偽軍,指定是絡子。&rdo;王守成說:&ldo;看樣子是沖咱們來的。這些人會不會看中咱們的東西?&rdo;趙一曼堅毅地說:&ldo;不好說。不過這些東西是咱們二團過冬的指望,說啥也不能被別人半路里搶去。&rdo;王守成低聲說:&ldo;我迎上去問問。&rdo;
五人神色緊張,翻身上馬。王守成低聲命令:&ldo;準備戰鬥。如果這幫人不講情面,王三眼和我掩護,張小摳、雷炎,你倆和政委就帶著東西先走。&rdo;王三眼、張小摳、雷炎齊聲答應,將子彈壓上槍膛,抽出大刀,嚴陣以待。
衝過來的人在距離趙一曼五人五、六十米的地方勒住奔馬,一名騎著黑色驄花馬、滿臉絡腮鬍子的彪形漢子大聲問:&ldo;是在哪條道上發財的朋友?&rdo;王守成大聲說:&ldo;我們是趙尚志軍長的部下。幾位老大面生,不知道大掌櫃的怎麼稱呼?&rdo;彪形大漢雙手抱拳,說:&ldo;原來是趙司令的部下,俺們大掌櫃的久仰趙司令的威名,一心抗日,殺敵報國,是條硬漢子。俺們大掌櫃的報號&l;山鷂子&r;,各位朋友見著趙司令,請代俺們大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