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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東西訊息不通,李泰也不便做什麼預警鋪墊,話鋒一轉,便又說道:“今日來訪,還有一事請問伯父。未知伯父園業儲麻多少,如果豐儲且暫無大用,我想就親收買一批。”
“麻?這些我還真的不知,雖然領受園業不少,但都下屬整治,我也無暇過問。既然是你來問,我先問一問掌事之人。若有儲餘,取走即是,勿謂買賣。”
賀拔勝聞言後便吩咐召來一名家中管事,問起相關事則。
“諸方園儲生麻物料還有七千幾斤,若是上旬來問,積儲還有三萬多斤。但月中主公命令園儲物料輸官,便有生麻兩萬多斤。”
聽到這管事捧簿回答,李泰不免大失所望,但又忍不住發問道:“朝廷維用已經這樣艱難了嗎?”
“大駕西巡以來,哪年不艱難?只是今年更困難了些,諸軍方自關東喪志,大行臺又要在秋後大圖軍事,的確諸用告急。我既受國恩厚重,飲食也不需積多,不如輸官濟用、略解時困。”
賀拔勝捻鬚嘆息道:“即便如此,於困仍微。大行臺欲行捐輸之格,納物計功,先發諸開府,以求群智周全。”
聽到宇文泰窮得要賣官,李泰又是心中一動,連忙開口道:“輸賞之格,我能否預觀?”
賀拔勝笑語道:“章程在議,看看無妨。行臺蘇尚書還說起,之所以草擬輸賞之格,還在你前言叔虎舊計的啟發。”
賀拔勝到現在還覺得,李泰之前上書是拾了他舅舅盧叔虎的牙慧,李泰也懶得解釋,接過那輸賞格的文書便看了起來。
這書令中列舉了行臺所急需的十幾種物料,並標註每人每戶可以納輸多少,並各自酬給什麼樣的官職,可謂是明碼標價。
官職主要是鄉兵都督、帥都督兩種,而這兩級官職恰好是後世府兵結構的中層職位。都督是縣一級的鄉團兵長,帥都督則是郡一級。每個地區限額多少,則仍無定論,顯然還在商議討論。
看來宇文泰已經在著手整編關隴豪右部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為關西豪強部曲和鄉兵們的大整編籌備物資。
李泰倒是很想借著這一契機提前佔個位置,但是想想自己的口袋,再看看那些捐輸價碼,也只能暗暗搖頭。
在這列名的十幾種物料中,有一項物料引起了李泰的注意,那就是油膏。輸官油膏五百斛,可授都督一職。
相對於其他物料動輒成千上萬的計量,這個數字看起來就比較親民。而李泰恰好也在考慮榨油相關技法和產業,看到這一例自然就不免心動起來。
“看來朝廷所缺油膏甚急啊,別樣計量都是千萬之數,唯此類輸官五百斛便可授官。”
李泰指著書文笑語說道。
“這是徵賞諸邊在牧胡部酋長,所以放低輸格。”
賀拔勝隨口回答道。
李泰聞言後則有些不解:“既言油膏,自然是油也可、膏也可,為何獨恩胡酋?我居鄉間,常見民家收籽壓油,想來民間油料不少,難道耕桑之戶輸滿油料也不授官?”
賀拔勝回答道:“行臺推格,輸滿則授,自然不分耕牧。只不過……”
“郎君知其一,不知其二,民家壓油,足用即可,是不會儲藏太多的。諸壓油籽料,必以膏脂肥潤為上,膏滿則地貧,種足一季,功傷三秋。因此民家揀種,都要斟酌權衡,量用為耕,不敢濫種,所以積儲不多。”
賀拔勝府上這名管事笑著解釋道。
李泰聞言後才覺恍然大悟,他知道種植黃豆可以保墒熟地,之前部曲們也建議套種,但卻提議在播種小麥之前便割掉豆株養田,原本他還覺得有些浪費種子和耕力,原來是為了保證土地的肥力。
“請問掌事,凡諸壓油籽料,各自能出油幾許?”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