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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區的普通社群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今日是資料解放日,社群內到處裝點著紅色的小型電子螢幕,螢幕依照順序逐一閃爍,在白日也匯聚成燈海。
正是因為幾百年前的那起重大資料洩露事件,幾大家族開始合法封鎖專利,取締一切開源技術,對外聲稱這是對資訊自由和隱私保護的有力舉措。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線下資料加密工作坊和線上論壇中,抗議的言論比比皆是,但最後都化為了血色歷史,法案透過的那天被定位資料解放日。
沒人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只有象徵家族統治的資料解放日沿襲到了現在。
最近學校的學生在社群內開設了資料解放日的宣傳活動,男孩女孩們笑容滿面,哪怕路過的是人造人小孩,也能從他們手裡獲得一顆硬糖。
擦拭得乾淨的玻璃窗下,穿著白襯衣的西德尼站在日光裡,看著屋子外嬉笑跑動的孩子。
他看了有半小時左右,戴熙安走過來:“眼睛還痛嗎?”
西德尼回頭,紅色眼瞳泛著微紫:“不痛了。”
楚祖是被戴熙安推“回家”的。
他被放在輪椅上,屬於人類的一半完全癱軟,被改造成機械的一半又異常僵直,兩者拼接生硬,像是藝術家弄出的詭異標本。
西德尼衝到男人面前,半趴在輪椅邊上看他的臉。
楚祖半垂著眼睛,很薄的紅,瞳孔完全是渙散的,哪怕能完全倒映出西德尼的臉,他的視線也沒有焦距。
“爸爸……”
西德尼撐著輪椅的手有些抖,無措看向戴熙安。
女人衝他搖搖頭。
西德尼哭了一整天。
小孩分辨不了自己為什麼非得哭個沒完,也竭力讓自己別醜兮兮的。但只要他看到目光渙散的楚祖,他的眼淚就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往下砸。
西德尼戴著瞳色膜,哭久了之後膜片發皺起了角,險些把他眼睛給戳破。
戴熙安給他換了副昂貴的瞳色膜,西德尼紅著眼說:“爸爸不讓買這個。”
戴熙安還是搖頭:“沒人盯著我們了,換上吧。”
她還說,“聽我說,西德尼。不管有誰越過我私下找你,不管他們說什麼,不要聽。除了我,你誰也不要信。”
西德尼真討厭這樣的戴熙安。
他寧可女人像之前那樣,因為一點小事就衝他發火。然後楚祖的眼神會往這邊挪,在快要觸及的時候又被戴熙安給瞪回去,最後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問,什麼時候吃飯?
他不搭理戴熙安,爬上床,趴在楚祖身邊,小心翼翼抱著男人的金屬胳膊:“我能為你做什麼,爸爸?”
男人雙眼緊閉,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瘦削的身體一動不動,沒血色的面板在黑色床單中白得晃眼。
西德尼又想哭了,他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簡直和布蕾沒什麼兩樣。
在楚祖修養
期間,一向只有三個人的家突然變得喧譁了起來。
每天都有陌生人來探望楚祖,他們臉上堆砌笑容,帶著全套禮物,一件比一件貴,房子裡堆不下的就堆在門外。
布蕾的父母出差了一段時間,回來看到後瞠目結舌。
他們還好心找戴熙安,說門口的東西任何一個都比這裡的房子要貴,雖然社群安保不錯,但還是把這些東西收起來比較好。
戴熙安說,謝謝。
她為難開啟門,讓布蕾的父母看清家裡滿滿當當的模樣。
這下他們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也是從那天起,西德尼再也沒和布蕾說上話。
哪怕在社群遇到,小姑娘遠遠衝他打招呼,她的父母也會立刻把女孩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