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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不要啊!”
樊曉澄見於氏猶豫一下就要接過來,急道。
“師孃!”鶴青也看著於氏,搖頭示意她不要服下瓷瓶裡的東西。
於氏微笑:“沒事,不用擔心師孃。”她接過瓷瓶端詳了一會兒,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正準備一股腦喝下,鶴青忽然一個回身,移步到於氏身後,朝她出掌,於氏沒有防備,驚訝到手上一鬆,瓷瓶差點掉在地上,正巧被鶴青接住。
“青兒,”於氏見狀也猜到了他的意圖,緊張道:“你要幹什麼?”
鶴青不答,仰頭一口將瓷瓶中的東西喝了個乾淨,然後往地上一摔。
“東西已經喝了,解藥呢?”鶴青問。
黑苗人卻答:“你剛剛喝下去的,就是解藥。”
“什麼?!”樊曉澄到底年輕氣盛,聽黑苗人如此說,激動地抓著他的衣領一把拎起:“是解藥你為什麼讓我師孃喝?喝了還怎麼解蠱毒?”
黑苗人冷冷一笑,指著鶴青道:“他既然喝了解藥,自然就變成解藥了。”
眾人不解其言,黑苗人又說道:“你們以為蠱毒是這麼好解的嗎?養蠱便是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為蠱,黑苗人雖然從小養蠱,但能活下來的蠱蟲其實並不多,畢竟蠱皿內生存環境惡劣,大多數時候一個翁中全軍覆沒的情況會更多一些,養百十甕,有個兩三甕能取用已是不錯了。”
“你們剛剛打碎的瓦罐中養的,至少有三成是活了十年以上的蠱蟲,其厲害可想而知,這種蠱蟲的毒中了便會立刻隨著血液流遍全身,除非洗骨換髓,否則根本沒法解,唯有以毒攻毒,但也要看運氣,運氣好,體內的蠱毒可以全部化解,運氣不好的留了哪怕只有一個蟲卵沒有殺死,這輩子就只能和蠱蟲共生了。”
那黑苗人對鶴青說:“你剛剛服下的,就是我們黑苗族最厲害的蠱王,血蟞。”
樊曉澄在鶴青的勸解下鬆開手,問:“蠱王,是什麼?”
黑苗人不亢不卑,撫平了胸前的褶皺,道:“所謂蠱王,就是將那些存活下來的,已經成蠱的蠱蟲再放到一個甕中,讓其互相廝殺,最後活下來的就是蠱王。並且每過數年,黑苗人就會選一些厲害的蠱蟲,和蠱王一起再次入甕,只要不死,就能保住蠱王的地位,而且每次重新成蠱,蠱王的威力就會比之前更甚。”
“血蟞作為蠱王傳至今日,據說已有百年之久。”黑苗人咧嘴一笑,滿口黑牙。
樊曉澄跳將起來,怒不可遏,一拳打在那黑苗人的臉上:“混蛋!你這不是害我師兄嗎?!”
黑苗人本就頭破血流,這下臉上更是傷得沒法看了。
他卻毫不在意,陰惻惻地笑道:“你們不是要救這些青苗人嗎?要解蠱毒,只有以身養蠱,再用自己的血餵給他們。不過一般女子的身體養蠱會比較合適,”黑苗人指著於氏道:“所以我才會想讓她服下蠱毒,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誰了。”
“你...!”樊曉澄氣紅了臉,掄起拳頭又要砸下去,被鶴青攔住了。
“怎麼?”黑苗人諷刺道:“所謂仙門中人,除魔衛道,濟世救人,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嗎?讓你們付出點代價就不樂意了?
“不先入地獄,又怎麼成佛?”
聽他說得這樣輕巧,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樊曉澄怒極了,喝道:“我打死你!”
“曉澄!”鶴青拉住他:“別鬧了,救人要緊。”
樊曉澄聞言,這才住手,回頭關切:“師兄,你...沒事吧?”說著上上下下將鶴青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鶴青說完,閉眼左右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暈眩。
於氏上前扶住他問:“真的沒事嗎?”